“我知道你医术精湛。”
林故渊缓缓落座,对卓春眠道:“你先出去,我与你大哥单独谈谈。”
卓春眠点头:“好,但你们好好说话,不要吵架。”
说罢捡了几样点心糖糕,边吃边笑嘻嘻地走了。
居室沉静,梅间雪道:“总共两颗,一颗给你,一颗给他。”
林故渊道:“劳你费心。”
他拧开瓶盖,紧皱眉头,一股说不出气息扑鼻而来,又臭又酸,辛辣刺鼻,那气味像是活物,一个劲往肺腑里钻。梅间雪看穿他心中疑虑,道:“孟焦不是凡物,解药也自然不是寻常之物制成,此物妙就妙在以毒攻毒。”
林故渊问他:“究竟何物所制?”
梅间雪轻笑一声:“你不会想知道的。”
。
林故渊拿着那只瓷瓶,只觉魂不守舍,轻道:“他是否——”
梅间雪抢先道:“我已亲眼看他服下,你把这一颗吃下去,孟焦蛊毒就彻底解了,你们二人再不用被迫绑在一起。”
他露出一缕意味深长的笑:“恭喜少侠,重获新生。”
暖风裹着花香吹进屋里,冲淡了方才的腥臭气息,林故渊手指在瓶身摩挲,肤色几乎与玉石融为一体,默默道:“好。”
梅间雪道:“克制歃血术之药也已小成,等孟焦解开,你们就走吧,此事是天邪令私事,你们是武林正派,与我们并非一路,若贸然插手,于我于你都非吉事,我不多说,你心中有数。”
又道:“这也是主上的意思。”
他见林故渊拿着药瓶只是发呆,一挑眉道:“怎么,你怕此药有毒?”
林故渊苦笑一声,道:“我与他结缘于孟焦,日夜煎熬,不得解脱,这东西若是早些给我,我定要跪在地上,给你磕三个响头,可如今,如今——”
梅间雪道:“如今怎样?”
林故渊却说不出口,沉默了一会,道:“我想问你一句话,我若是吃了,今后是否再无理由与他相见?”
梅间雪见他神色坦率,道:“这倒奇了,你是不想吃么?”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他已服下解药,你吃与不吃按理说已无关系,你若不吃,当你思念他时,孟焦仍会发作,但他再也不会知道,更不会去找你,即便孟焦将你折磨至死,他都无法察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