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在停车场找到了提前退场的江云。
江云坐在副驾驶上,隔着车窗看了陆淮好一会儿,才道:“上车,回家。”
陆淮自觉地给江云当起了司机。他先看了眼江云的腕表,江云的激素水平还是离临界值差一点。
陆淮松了口气,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江云瞥了陆淮一眼,淡声道:“不想聊聊么。”
陆淮笑了笑:“好啊。”
江云道:“为了解释[遗言],搞得自己暂时只能当个上校,值得吗?”
陆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是已经为我分析过了吗?即便判定我无罪,总统府也不可能让我升职。”
江云沉默片刻,说:“你一直不提[遗言],我还以为你忘了。”
陆淮发出一声叹息:“想什么呢。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
江云问:“既然你没有忘,为什么不和我提这件事?”
陆淮无奈地说:“不是你先前不让我提我们的十七年吗?而且,在得知你曾因为我的死做出过傻事后,我怎么能在你释怀之前提我临死前的事情?我……我不太敢。”
江云的表情不太自在:“那不能算是傻事。你死讯传来的那天,我就是在泳池旁站得久了一点。我都还没决定要不要跳下去呢,我就先晕过去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江云不禁愣了一愣。
他说出来了?他竟然就这么顺其自然地说出了那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别人谈论起十七年前的1月13日了。
他的心脏,甚至没有因此泛起太大涟漪。
他的回忆,什么时候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承受了?
“是是是,我们江外长才不会做不理智的事情。”
陆淮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摸了摸江云的头发,“可哪怕抛开这两个因素不谈,我也不想只向你一个人解释我的[遗言]。”
江云从讶异中回过神:“嗯?为什么。”
“因为我的[遗言]等于是当众说出的,如果我的解释做不到当众解释,那我也太菜了吧。”
陆淮说着,语气里又带上了天之骄子的傲气:“我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更无法接受我回来之后,依然有人仗着我的[遗言]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但我又不可能找到每一个知道我[遗言]的人,向他们一对一地作出解释……”
江云面无表情道:“你可以发表一则声明,直接告诉大家你爱江云。”
“可那样一点都不帅啊。”
陆淮想也不想道,“我老婆喜欢帅帅的Alpha,我必须在他面前帅一点。”
“……”江云不得不承认,陆淮把他的性癖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