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柴县这一场雨,下得很是不小。
连续地下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将那干旱开裂的土地,全部都浸透了一遍,彻底解决了桑柴这连绵数月的旱情。
桑柴县里,一片喜气洋洋。
看得陈典史、黄典史等人,那是满脸眼热。
李余今日早早地便休息了,实在是白天顶着烈日跳大神,这逼是装出来了,但辛苦那也是真辛苦。
夜里,远在数十里外的一座小庙密室里,独臂的敬文道人看着手里的卷轴犹豫了半晌。
看了看自己那断臂,想起方方收到的消息,又想起那位神灵的威严,咬了咬牙,将那卷轴打开在香炉前挂了起来。
又燃上香,恭敬地拜了几拜:“敬文道人,恭请尊神降临。”
随着他念叨叩拜了一阵,那缓缓升腾的烟雾,突然慢慢凝聚起来,形成了一幅模糊的脸孔。
“敬文,你唤我何事?”一个悠远而又难辨男女的声音传来。
“启禀尊神,方才得到消息,那庙祝李余昨日去了桑柴县,今日晨间在桑柴设坛求雨,于午时,桑柴县降下大雨,持续一个时辰。”道人恭敬地道。
“嗯?”
那边的神灵,似乎颇为惊疑,“又求下雨了?这怎么可能?她伤如此之重,怎可能显圣?”
“绝无可能!”
那神灵只是稍一迟疑,便依然笃定,好一会之后,才道:“且不管如何,敬文,你且找人,将那庙祝杀了便是。”
“找人?杀了?”
敬文一愣,正要言语,却见得那烟雾凝成的脸孔,突然轻轻地一散,便再无声息。
而那香炉之前,却是多了两物。
其中一枚玉符,正是当初让他死里逃生的那种护身玉符,而另一物,便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珍珠。
独臂道人眼睛一亮,小心地将那玉符拿到手中看了看,便是将其挂在脖子上,然后才拿起了那枚珍珠。
只见这珍珠通体晶莹圆润,而且拿到手中比拇指还大上些许,这一颗便起码值五、六百两纹银。
拿着这枚珍珠,道人稍稍一迟疑,又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符,这终于咬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