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猜到文哥心中所想,侯英挥手退散众人,压低嗓音,满身戾气:“文哥,他俩刚才聊天,我都听到了…”
“嗯。”张子文打断侯英,笑容温和。“猴哥,这是我的事。”
侯英微愣,遂咧嘴笑了笑,眼神清澈:“文哥,有事招呼一声,我什么都会。”
“谢谢。”张子文颔首。
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张子文目光平静地坐在姜珊对面。
拍案刚起的段老六谨慎坐下,后背凉飕飕的,也不知是否江风太冷。
姜珊表情惊愕,怀疑自己幻听了。
刚才那帮季哥派来的帮手,喊张子文…文哥?
如果说坐在护栏旁饮酒吹风的那个漂亮女人是张子文花钱请来的托,那季哥的人呢?
江城有几个人值得季哥配合演出?何况还是一无是处的张子文…
姜珊下意识调整坐姿,眼神困惑地望向张子文。
“我以为我们两清了。”张子文坐姿挺拔,语气从容大方。
“怎么两清?”姜珊提高嗓音,厉声质问。“张子文,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
瞧着张子文那好像前尘往事全都烟消云散的嘴脸,姜珊心生厌恶,气血上涌。
他凭什么这么淡定?凭什么忘掉过去?
姜珊身躯发抖,怒不可遏。
张子文安静看着姜珊,似乎在等她顺气。
可他越这样,姜珊愈心烦意乱。
她甚至希望张子文夜不能寐的痛恨自己,好像只有这样,她流亡逃窜的日子才有意义。
姜珊无法接受自己伤痕累累,如下水道的阴暗老鼠苟延残喘,而曾经被她玩弄到生不如死的张子文,却像个没事人,从容不迫地坐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
他有什么资格风轻云淡?
等了半天发现姜珊非但没能调整好情绪,反而愈发躁动,张子文放弃了,平静阐述道:“听沈警官说,你这段日子应该过的很惨,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整日东躲西藏,听到窗外的警笛声,就会心惊肉跳,怕是来抓自己的。”
张子文每一句话,都精准戳到了姜珊软肋,她浑身发抖,表情狰狞地盯着张子文:“所以,我和你永远不会两清!”
张子文安静看着情绪失控的姜珊,脸上毫无波澜:“但我已经放下了。”
砰!
段老六也被情绪稳定得近乎挑衅的张子文激怒,他砰地一拳砸在桌上,愤怒起身:“老子放不下!”
嗖嗖!
两道身影俯冲而至,一人扯住段老六头发,另一人猛地肘击,照他脸上砸。
随后赶来的侯英一个箭步,凌空膝撞,将段老六打得大口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