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楼轻霜回答,吴况乾便又躬身拱手拜道:“微臣前几日早便想拜见殿下,但殿下身在宫中,臣素来与东宫没有往来,骤然拜见,担心给殿下惹来结党弄权之猜忌。”
殿下觉得大可不必如此谨慎。
“今日知晓殿下同饮川来畿区兵营,想着是个好机会,这才拜托饮川引见。”
“大人这是……”
沈持意回忆了一下原著,记得这位工部尚书其实有一点戏份。
裴知节先前是半朝座师,吴况乾便是裴知节的门生之一。但这位工部尚书并没有同流合污,虽然被算在裴知节那一派系里面,这一回彻查裴家,吴况乾却没有任何牵扯其中的罪名。
裴知节倒台自然连累不到吴况乾。
但文人重名,因着这么一个老师的名头,吴况乾天然就和顶替了裴氏的楼氏不合,原著里,工部一直都没有被楼轻霜所得。
当然,工部尚书也没有和其他人结党,楼大人自然不会故意去扳倒吴况乾。
如今这位没有被主角招揽的工部尚书却对他说:“微臣来此,只为了私底下当面叩谢殿下。一谢殿下赎买了裴老家中那些无辜牵连被充作官奴之人,二替江州百姓谢殿下的筑堤之款。”
“臣听闻,殿下将裴家人买入东宫之后,将他们当做其他宫人一般普通相待,甚至给了不少营生之法,殿下仁善。”
沈持意摆手:“举手之劳,此事不论是吴大人还是楼大人,其实都能做到,只不过两位的处境不如孤这个太子方便而已。”
官员赎买大量罪奴,和东宫赎买官奴,那可是天差地别。
要不然原著里,楼轻霜早就用这个方法拉拢吴况乾了,哪里会轮得到他现在来承这一谢?
而且……
“吴尚书说江州?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孤从未办过江州有关的差事。”
吴况乾却笑道:“这第二谢,自然和第一谢也有关系。殿下可还记得,殿下赎买裴家人之事,将赎买所需的银两之数改成了天价,而后又从东宫将那天价之数交入国库?”
沈持意:“……”
记得,可太记得了。
他又瞥了一眼楼大人——他赎买人的时候才发现,楼轻霜居然定价那么高!!!
他前脚把钱收入东宫,后脚这些钱就几乎全须全尾地进了国库。
结果是皇帝也不怪罪他了,御史也不参他了,皇帝还因此又赏了他。
他还没处说
()理。当时是他自己说的全都已然过目,
甚至抄家章程都已经过了皇帝御笔朱批,
事情都快做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问楼轻霜,楼轻霜便淡然来了一句:“臣从许堪那听说了殿下筹钱之事,殿下先前又和臣说过要筹钱赎买裴家人,臣以为殿下的意思便是要这么做的。怎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