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先去拜访师父,”沈括结了早饭钱,说,“好好聊聊。”
“行,”项弦说,“一起罢。”
他也没见过自己的师祖,当初拜入沈括门下时,苏颂早已驾鹤西去,能再见沈括,令项弦沉重的心情好转许多。师徒二人只用了一天的工夫,便已称兄道弟,沈括又到当地官府,去请人寻访萧琨的下落,出来雇车,与项弦朝桐柏山里去。
沈括连打包票,让项弦不要担心萧琨,定能见面,项弦却发现,随着进入桐柏山,沈括的表情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沈大哥?”
项弦问,“怎么?不舒服?”
沈括意识到自己脸色不对,被看出来了,旋即哈哈一笑。
二人来到了一处竹林前,门口两尊石狮子见他前来,当即道:“有人来啦!有人来啦!”
左边那尊道:“大师!逆徒上门啦!”
右边那尊道:“还有个人呢!背着一把剑!”
“认得这剑么?”
项弦说。
金光焕发,石狮子登时噤声。
沈括:“师父!我来了!”
竹林深处并未回答,项弦朝内张望,片刻后朱门自行敞开,不闻招呼,沈括便示意项弦,两人入内。
“到外头去!!”
只听一声怒吼。
沈括马上跳到门槛外,项弦登时一脸不知所措。
“跪着!”
又是一声怒斥。
沈括干净利落,一掸袍襟,原地“咚”地跪下。
“你还有脸来?”
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站在院中,怒气冲冲,想必就是苏颂。
“徒儿错了。”
沈括答道。
项弦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看看沈括,又看苏颂,最后也只得在沈括旁边跪下,沈括忙起身拉项弦,说道:“老弟你不用跪。”
“给我跪好了!”
苏颂又道。
沈括犹如耗子见了猫,恭恭敬敬,服服帖帖。
苏颂朝项弦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又摆摆手,示意“你请便就是”,毕竟客人上门,从没有让客人跪着的道理。
项弦胆战心惊,以嘴型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