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琨又自言自语道。
宝音又朝牧青山说:“你记得旭烈兀么?”
“方才我见到他了。”
牧青山说。
“怎不搭理他?”
宝音又道,“我本以为你俩又得打起来。”
“手下败将,”牧青山随口道,“不足挂齿。”
宝音盯了牧青山好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牧青山随手挡开,宝音却不依不饶,死活要欺负牧青山一番。牧青山说:“有完没完?把你推下去,自己去昆仑。”
“大姐,他不愿意,你别欺负他啊。”
斛律光说。
这话不说还好,宝音顿时被点炸了,说:“关你什么事!这关你什么事啊!你怎么什么都要管?!”
“我们是朋友!”
斛律光说,“怎么不关我事?”
宝音:“老娘忍你很久了!有心灯了不起啊!有龙当你师父又怎么啦?很久以前就想揍你了!”
“别在这儿打架!”
项弦马上道。
宝音越过牧青山要揪斛律光,斛律光忙躲避,金龙配重失衡,往一侧倾,大伙儿又同时叫了起来,潮生被吵醒了,望向远方的昆仑。
“要到啦。”
潮生说。
众人又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白玉宫浮现于云海中央,现出仙境全貌。
“要到了。”
萧琨明白到,该来的终究会来,距离自己的最终命运已越来越近。
他本以为这一世自己将殉剑,却意外地活下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不必死?
然而疼痛感再次出现,解离着他的血肉与灵魂。父亲之言再一次提醒了他,取回宿命之轮后,因果轮回中所有的印记都会被消除,自己也将完成在这段时光中的特定使命,完全消失。
他只存在时间长河的某个片段中,而这条长河从不回往过去,始终在滚滚向前,他所存在的一切记忆,在因果抹除以后,也将完全泯灭。
可纵观这浩瀚神州成千上万年的光阴,谁又不是如此?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想到这里,萧琨不知是该悲伤,还是该放下沉重的负担,来好好珍惜这最后他们相处的短短时光。
金龙穿过白玉宫屏障,降落于殿外的神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