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项弦说,“所以你进了地脉,想找点乐子。”
“唔。”
拓跋焱说,“本想寻找世界的本源,但顺着地脉漂流到此地,便住了下来,你们看?”
说着他起身,走向浅滩前,那里有诸多闪光的能量,犹如破碎的星光。拓跋焱以食指轻轻一挑,便将记忆挑起,它在他的指尖跃动,开出了一朵花。
那朵花里迸发出隐隐约约的人声,像是在某个场景中诉说着奇特的故事,时而高喊“娘亲——”,时而又纵声欢笑。
但离开地脉能量后,它并未保存太久,慢慢地消散了。
萧琨道:“它们会怎么样?”
拓跋焱:“彻底消失,大多前尘往事,俱在天地脉的一个轮转后自行消散。”
这名战死尸鬼王闭着双目,感受着指尖那团记忆犹如花朵般绽放,继而枯萎凋零,在风中消散,又说:“一些顽强的记忆,须得天地脉的数个来回,才能涤尽,譬如对亲人的思念、对往事的执着。”
项弦点了点头,拓跋焱复又睁开双眼,说:“某些更为顽固的,被称作‘执念’,死亡的悲痛,因离别而诞生的不甘,对毕生所爱的求而不得,国破家亡中刻骨铭心的仇恨……”
“就得通过神树句芒去净化。”
项弦接口道。
拓跋焱打了个响指,说:“不错。”
说毕又回到石台前,坐下出神。
萧琨本不关心拓跋焱为什么来到此地,又或者在此间如何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原本萧琨只想设法离开地脉,但观拓跋焱的模样,猜测他已在外界“活”腻了,兴许来了便不打算再走,朝他求助,对方也是有心无力。
起初本着尊敬他的态度,两人只礼貌地聆听,项弦却很快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你看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么?”
项弦说,“如此广袤的世界,千千万万人死后留下的记忆,每天想必都很充实罢?”
“无非也就是那样罢了。”
拓跋焱说。
萧琨说:“陛下,我们其实是……”
拓跋焱道:“不打紧,待你们死后,我自然也会看见。”
项弦一手扶额,无言以对。
萧琨想了想,说:“神州大地正在经历一场千年未有之浩劫,我们得设法尽快出去。”
“哦。”
拓跋焱若有所思地点头。
萧琨又道:“而且宿命之轮被偷走了。”
“嗯?”
拓跋焱的表情总算变得认真了起来,说,“‘环’啊,翩歌没有看好它?”
“这话说起来就实在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