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先生。”
朝暮生看向陈老先生,脸上笑意更浓:“我还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陈老先生也一样。”
“园子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睡着也难。”
陈老爷看着朝暮生身后那些手里提着各种东西的保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夙沉烛那么清醒一个人,就任由助理大半夜胡闹,也不怕他影响昆仑的形象?
也对,园子里谁不想讨好夙沉烛,就算朝暮生今天反客为主,在陈园闹翻天,其他宾客只会假装没看见。
就像他们陈家人在外面无论做什么,永远都不缺捧场的人。
“上了年纪的人,睡眠质量确实比不上年轻人。”
朝暮生似乎没听出陈老爷话里的暗讽,反而善解人意地看着陈老爷:“我们老家村口七十岁的大爷,每晚三点起床浇地里的菜,您这种情况也正常。”
在场的陈家人:“……”
谁不知道老爷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说他比不上年轻人。
朝先生这话不是安慰,是在往老爷心口扎刀子啊,孙辈里最受老爷子疼爱的陈宥,此刻都不敢开口说话,死死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
“朝先生说得对。”
陈老爷笑容温和得可怕:“年轻人气盛无畏,行事一往无前不计后果,上了年纪的人确实比不上。”
“没事,人老心不老,只要保持好心态,天天都是年轻人。”
朝暮生皱着眉:“不过木楼的门怎么还没打开?”
“朝先生,里面供奉着家母与内人的牌位,没什么好看的。”
陈老爷语气郑重:“您请回吧。”
“我记得上次陈老先生还跟我说,这只是一栋普通的木楼,怎么今天又说里面供奉着亡人牌位?”
朝暮生用怀疑地目光盯着他:“你该不会是在骗我?”
“此楼平平无奇,朝先生为何要坚持进去?”
陈老爷答非所问:“来者是客,我们陈家尊重每一位客人,但我同样希望朝先生不要让我为难。”
“我懂了。”
朝暮生恍然点头:“原来陈老先生想赶我跟夙先生离开陈园,不用您老费心,我现在就回去告诉老板。”
陈宥大惊失色,朝暮生他是不是疯了,在外面胡闹就算了,居然还把把夙先生拉下水?
他一个小小的助理,难道还能代表夙先生?
“等等!”
陈老爷铁青着脸色开口:“朝先生不要误会,我并无此意,夙先生能到鄙处做客,是我三生之幸。”
这两日因为夙先生到陈园做客,陈家的股价一涨再涨。他就算再想昆仑内部出现混乱,也不会自大到认为现在的陈家,能斗得过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