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遥平时晚上十点睡觉,周末会晚一点,但不会超过十一点,”周淮川冷淡的语气中透出警告,“我不希望你在她休息时间打扰她。”
“周淮川,我才是她妈咪……”
周淮川沉声打断,“在她生日当天,丢下她去找男朋友的妈咪吗?”
她甚至连声“生日快乐”都没和她说。
“……”宋姿仪没吭声。
周淮川也没再给她机会说话,丢下句“去找庄严,他会处理”,直接挂了电话。
宋姿仪没再打过来。
周淮川推开门,房间里只开了盏小夜灯,堪堪照亮床头一侧。
凌遥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
周淮川走到床边,看了眼摆在床头柜上的贝壳相框。
不知过了多久,装睡的凌遥感觉床沿往一侧下陷。
周淮川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是雪松燃烧后淡淡的清苦味。
男人低沉清缓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他问她:“为什么不想和她打电话?”
“不想打扰你们聊事情。”
“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
“我本来就很懂事好不好。”
身后传来男人好听的低笑声。
不是嘲讽,也非被她逗笑,是真的觉得她说这句话很可爱。
凌遥转过身。
周淮川双臂撑在床沿,正俯下身,垂眸看她。
他从公司过来,身上还是之前那套正装,领带已经解了,领口扣子松了两颗。
因为弯腰躬身,上半身肌肉绷得很紧,几乎撑满布料的每一寸,特别是胸口,衬衫马甲下隆起明显的胸肌线条。
宽阔的肩膀几乎遮住了身后所有光源。
从她仰视的角度看过去,他的下颌线是造主最完美的作品,好看得不真实。
凌遥觉得周淮川像一座山。
——高大,沉默,深邃。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在身边,就会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周淮川抬手,熟稔地理她鬓边睡乱的发。
“他们说你晚饭没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