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川不让凌遥乱动,她的脚不仅被鞋子磨破了皮,还因为不正确的走姿,扭到了脚踝。
他正在给她一点点揉开淤血。
随着周淮川手上的力道加大,脚踝处的酸胀感让凌遥紧蹙眉头,手指无意识抓住沙发边缘。
凌遥能感觉到,周淮川在生气。
身体的疼痛和周淮川刚才那番话,让凌遥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难受。
分明该生气的人是她啊!
“你连我交朋友也要限制吗?”
无论在什么场合,面对的人是谁,凌遥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高兴,愤怒,伤心,委屈,表达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她的情绪转变也像天气一样多变。
上一秒还在生气,恨不得咬下周淮川身上一口肉,现在又满腔的委屈,眼尾逐渐漫上一层湿意。
周淮川的手握着凌遥的脚,听到她这句话,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她。
凌遥的外公是德国人,四分之一的日耳曼血统让她拥有绝佳的骨相,肤色白皙到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细细的血管。
眼睛是漂亮的浅琥珀,泛着玻璃珠的光泽,头发颜色和眼睛接近,自然微卷。
但她的长相更偏东方人,五官细腻精致,说话时的表情总是很生动。
此时,玻璃珠似的眼里蒙着层水汽,委屈又不甘地望着自己。
周淮川毫不怀疑,他要是再不说话,下一秒她就要落小金豆子。
源源不断,成串地落在他的西裤上。
将一切都弄得湿淋淋。
没有沾上药膏的手,如捧着稀世珍宝般捧着她的侧脸,掌心轻之又轻地蹭了蹭,低沉的嗓音说着哄人的话,“你当然有交朋友的权利。”
“可是你要剥夺我的这项权利。”
“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还要向我道歉。”
他并没有在意她的得寸进尺,而是如她所愿,向她道歉。
“但你还是破坏了我的生日,”她强调道,“我期待了很久的二十岁生日。”
“对不起,”周淮川再次道歉,他握住她一双手,捏着她柔软的掌心,“想看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