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渊白又掩住口鼻,对着天花板喷了一遍,然后迅速逃到门外?。
她把门关上半小时,然后打开大门通风,自己则坐到对面1606的客厅里,正对着自家的房门。
这种视角,倒是有点奇怪。
渊白看到了她家的玄关,和往玄关挂折叠式自行车的陆鸣不?同,她的悬关就很朴素,只有一个嵌入式鞋柜和换鞋凳。
鞋柜里没有几?双鞋子,鞋柜上面的柜子里放着成箱的纸巾和雨衣,雨伞,都是出门便于取用的东西。
她还看到了客厅的部分沙发脊,摆满了杂物但偏偏没有电视的电视柜,堆在墙角的收纳箱,墙上挂了一条围巾的挂钩。
而即使角度受限,渊白也能想象出剩下的场景:进门之后右转,是和客厅相连的阳台,打开隔壁的门是被改造成了书房和工作间?的客卧,而另一边自然是她正在使用的主卧。
进门左转,则是可怜的厨房,门上玻璃碎了,堵通风管道的是凳子,洗碗池里的水得?现取现用,水龙头完全成了装饰,不?错的采光只能用来看窗外?的阴雨。
但即使整栋楼都是渊白的了,即使渊白可以在淮城想选择住哪就住哪,反正清理和维护的工序都差不?多……这里还是特殊的。
这不?仅仅是第一栋完全属于她的房子,买房时的首付还花了父母留下的赔偿金。
这是一处让她觉得?“我们之间?有联系”的地方。
这些?年?来,她一直想要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生命是脆弱的,人留不?下来,可是房子不?会动,不?会离开你——
假如末日没来的话。
想到脆弱的生命,她就想到了隔壁五栋那只猫。
渊白的望远镜还留在1604的客卧,她把菌菇杀虫剂插在口袋里,小心举起望远镜:
对面没什么动静。
但是看了一会儿后,渊白发现她拿去的那个纸箱似乎在“抖”。
好半晌,一个和之前没多大变化的团子从纸箱里跳了出来,然后,它又跳了进去。
它前爪站起来才和纸箱差不?多高,所以这“跳”更像是在爬,渊白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在玩啊……”
大概是房间?里没什么玩具,也没有多余的动静,三花幼猫把这有陌生气味的箱子当?成了新玩具。
它躺在地上,用后腿猛踢箱子打开的纸板,纸板边缘还被咬了好几?个洞。
玩了一会儿后,这只小三花围绕着纸箱转圈,鼻子一拱一拱,最?后用爪子扒住边缘,再次跳了进去。
渊白注意到,它肯定吃了饱饱的一顿,原始袋重新垂到地上,也有了多余的精力玩耍和打滚。
一直到渊白放下望远镜,小猫都没再从纸箱里跳出去,这个有猫粮的地方代替了它的床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温暖的头发给了她一点额外?的力气,渊白戴上手套,转身回到自己家——
刚进门,一只有她巴掌大的蟑螂就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