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臣为您梳发。”
他温情蜜意地从枕头下取出一把提前放置的梳子,为楚郁梳理微湿凌乱的发,又偷偷换了玉簪,从前的那根玉簪,是他花三十两银子买的,对当时身在京中什么都要用钱想方设法朝别人那里捞钱的他而言,三十两买一根簪子已是难得,只他现在能给殿下更好的东西。
金银杆镶嵌玉簪头,片状镂雕出的珍珠鸟图案,挽发插入发中,绸缎般的墨发配以温润细腻的玉质,嵇临奚忍不住伸手挑出一缕发,放在唇边垂首亲吻。
“小臣送殿下出府。”
“嗯。”
已经穿上衣物的嵇临奚,把人抱在怀中,外面罩上挡风的披风,楚郁实在累得动不了多少,躺在他怀里,潮红的面颊都埋进他的胸膛中。
在外面等候的云生看见二人出来,上前一步想伸手接过陛下,随即意识到什么缩回手来,回身去取已经批改好的奏折。
进了马车里,嵇临奚重新为楚郁穿戴上披风,为他将落下脸颊的碎发捋到而后,低头亲了亲被他反复舔舐吸吮亲得发红的唇瓣。
“陛下,回宫之后早点休憩,好梦。”
……
天子的马车在深夜中回了宫城,守着宫门的禁卫刚想拦下,只看见驾车的云生,明白过来里面是何人,连忙打开宫门。
马车消失在宫道尽头,两名受太后娘娘之命守在宫道隐蔽处的宫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往慈宁宫快步走去。
一直未寝的公冶宁看着外面的风雪。
两名宫人踏入殿中,跪了下来,“娘娘。”
公冶宁这才收回目光。
宫人道:“陛下离宫以后,适才才回到宫中,驾马的还是云护卫。”
沉默许久,公冶宁道:“都下去吧。”
宫人们离开,容窈弯身为她揉着额头,“或许陛下只是出宫办点事,娘娘。”
“他去见了嵇临奚。”
公冶宁不用派人跟出去,就知道楚郁是去做什么,她闭着眼,“兰青是天子,他所做之事,皆会被史官一一记录在册。”
从上次二人的亲密举动中,她就察觉出了不对,而后那夜嵇临奚进了勤政殿,久久未出来,她就让手底下的宫人借送汤的名义前去试探,以往哪一次送汤,即便兰青是在与朝臣商量政事,也会放宫人进去将汤放下,唯独与嵇临奚,却是不同,她的人连进都进不去。
她曾经以为嵇临奚随兰青坠崖是因为忠心,可若不是忠心,而是情爱。
她……怎么舍得兰青去走那样一条路。
“明日下完早朝,去将小沈大人请入宫中罢。”
她撑着额头疲惫地说,“眼下太上皇还未驾崩,陛下后宫空无一人,正是选秀的大好时机。”
顿了顿,她道:“把嵇大人也给请过来,共同商议此事罢。”
……
作者有话说:
鸽言:“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