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临奚第一句问的话就是这个。
当初在邕城,燕淮要从嵇临奚手中拿证据,嵇临奚却是必须要亲自交到太子手里,只香凝不是他,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就把怀里的文书全部拿了出来,最后一份,才是太子真正要的名册。
伸出双手接过,嵇临奚按捺住嘴角狂喜的笑容,他把这些文书拿带子绑住,全部揣进自己怀里,又把头顶的雪白发带绕了几圈头发,这才关心又忧切地扶住香凝。
“香凝姑娘受苦了,殿下让我来现在就带你出去。”
“殿下呢?他现在在哪里?”
香凝颤着嘴唇问。
嵇临奚怎么会告诉她。
他嗅到香凝身上的香气,微微皱眉,神色却依旧温和,“殿下说了,现在京城很危险,先让我把香凝姑娘送出京城。”
“香凝姑娘,我这里有殿下让我给你的封赏,我觉得这种危急时刻,您要不还是拿着封赏先回青州吧?哪怕是京城外面,也很危险呀。”
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香凝,反扣住他的手腕,抬头露出惨白的脸,“嵇大人,我把文书全部都给了你,你却想过河拆桥吗?”
她只是不想争,不代表她蠢。
嵇临奚脸色一僵。
他讨厌聪明的女人。
更讨厌聪明又美丽的女人。
转了转眼珠,嵇临奚又是一派体贴,“既然香凝姑娘不想回青州,我这里就安排人让人先在京城外面待着,等一切事安定下来,再说后面的。”
他来时已有准备,让人带了身更换保暖的衣物,让所有人连带着自己转身,等香凝换完,香凝换完了,将之前的衣裙都厌恶丢进井中。
从此以后,她和相府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们走吧。”
嵇临奚对她说。
看着不远处匆匆消失的黑影,楚郁收回视线。
血溅了满地,数不清的尸体倒在地下,相府大门已经破了,宽阔精雕的门就这样倒在地上,与之一起倒下的,是头顶象征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匾牌,众人嘶喊着杀践踏而过。
楚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持剑抢在楚郁面前踏了进去。
“殿下。”
“刑部尚书与沈闻习,还有大理寺与御史台的人赶来了吗?”
楚郁并没有跟着楚绥一起踏进去,或许楚绥也没注意到,云生并没有守护在太子身旁。
赶来的云生说:“诸位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很快就能到了。”
楚郁笑了,“那便进去罢。”
说完,与云生一起迈入相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