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让苏院判来为臣诊疗,已经好了,可以回詹事府继续当值了。”
“那便好。”
楚郁颔首。
沈闻致说了句那臣就先回詹事府了,楚郁点头,“去吧。”
离开殿内,沈闻致并没有立刻回詹事府,他站在无人的角落,看着嵇临奚从中走出,东宫里的宫人显然都很敬畏嵇临奚,嵇临奚出来时,还一一对嵇临奚行礼,喊着嵇侍郎,而嵇临奚昂首挺胸,走路带风,唇角含笑,眉眼间俨然已经有了几分权臣的睥睨味道。
待嵇临奚离开东宫后,沈闻致慢慢往詹事府走去。
太子以后会是陇朝君主,身边如何能有一个心怀不轨之人。
他答应过嵇临奚,不会与他争抢太子宠爱。但那是建立在嵇临奚对太子确实忠心耿耿、别无二心的前提上,如今他得知嵇临奚心怀不轨,又怎么会再做以前那个无欲无求的沈闻致。
父亲已经请辞,朝中只剩下兄长与他,而圣上也已到了半脚迈入陵墓的时候——
他停在詹事府的门外。
下一瞬间,门推开了,正要出去的左詹事看到他,先是一愣,而后皱眉,说:“你回来得正好,有几本书前些日子淋了雨,难以修复,需要你去誊抄一下。”
沈闻致抬头,望了左詹事一眼。
那一眼冰凉,黑如点漆的眼眸深邃如子夜,与以往的他格外不同。
左詹事顿住。
他终于想起眼前的人不仅是他手底下的少詹事,更是沈太傅的儿子,刑部侍郎的胞弟,这样的身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只这段时日以来,沈闻致的退让与温顺让他险些忘却这一点。
可嵇临奚那里还握着他的把柄——
就在他挣扎之际,沈闻致已经对他行了一个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了。
…………
时隔多日,嵇临奚又抽空去见了皇后一次。
对皇后,他是当成自己亲亲丈母娘看待的。
太子不在乎皇帝,但是在乎皇后,只要自己把皇后讨好到位了,令皇后也喜欢自己,那自己不就离太子更进一步吗?更别说日后自己真与太子在一起了,说不定还能得到皇后的祝福。
他带了不少礼物,这些礼物都是他费尽心思从各处搜集来的养颜秘方,胭脂水粉,站在帘子外,他躬身谄媚说:“这都是小臣的一点心意,还望皇后娘娘喜欢。”
容窈对他道了声谢,让宫人把他带的礼物收下去,又很识眼色的把其它宫人支开。
因为和太子决裂,朝臣也陆续背叛,一时之间,皇后在后宫中沉寂下来,如一汪平波无澜的死水,便连皇帝出了那样的事,也不曾过问过一句。
嵇临奚毕恭毕敬将太子最近的情况一一汇报。
因为没有十足的这对母子并没有离心的把握,他遮掩住了一些事,只说太子最近大概做的事和身体状况。
“本宫都知道了。”
“还好有你在太子身边,听到你这么说,本宫也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