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香凝一起带去。”
他说。
“胡闹!”
王相将茶杯重重放在一旁,“若香凝是他人派来放在你身边的奸细,你将香凝带在身边,岂不不坏了为父的大事?!”
“香凝她绝非别人派来的奸细,我已经让人把她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身为丞相公子,王驰毅觉得自己还蠢不到那样的地步。
王相兀自冷笑一声,“这世上多的是人查不出来的奸细,若是奸细都能让人全部查得出来,为父让嵇临奚刺杀沈闻致的事也不会败露,蠢货!”
王驰毅实在不明白,那明王也不是个聪明的,为什么爹要这么帮他,还要为了明王做出私养亲兵的这种违逆大罪的事,他心中想的,自然也问了出来。
房中只有父子二人,王相斜斜睨他一眼,“谁说为父做这些,是要帮明王了?”
王驰毅一愣,“不是帮他,那是帮谁?总不能是帮太子吧?”
看到父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悚然一惊,一时之间,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不是吧,爹——”他忙走到王相身前,“你!”
意识到此事乃灭族之事,他一下压低声音,“你疯了,这、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王相皮笑肉不笑:“太子胜,我王家要满门抄斩,明王胜,安妃亦有撺掇明王过河拆桥的可能,到时我王家亦是逃不了满门抄斩,左右都是满门抄斩的风险,何不为我王家谋划,叫我王家也坐一坐那个位置?”
王驰毅听得心惊胆跳,他从未想过,他爹竟存着这样的心思,“可是……可是被发现的话……”
“谁会发现?”
王相恨铁不成钢的看他。
他这一生最遗憾的事,就是生了王驰毅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若他儿子是沈闻致,有那样举世无双令天下读书人称赞的才华,又或者是嵇临奚,满腹心计与手段,在朝堂里如鱼得水,他都不知道能有多欣慰,偏偏却是这么一个流连花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他这个父亲也要为他谋划,别人再好,始终是外人。
“为父如今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已年迈,谁能想得到我王炀会举事?介时太子与明王两败俱伤,为父帮明王除了太子,再以清除叛党的名义杀了明王,皇帝的位置,不就落到你我父子二人手中?”
王驰毅还是迟疑,“可是还有其它皇子,陇朝并非只有太子与明王二人。”
只是这些皇子都被打发离京,还有一个稚嫩的皇子还生活在后宫之中,倘若太子与明王都死了,难保这些被赶出京的皇子不会动了心思。
王相嗤笑,“等为父我杀了明王,控制了皇宫,再联合各路兵马,那些手中什么都没有空有一个封地的皇子能耐我何?”
听到这里,王驰毅这才放下心来,他知自己父亲手眼通天,能下定决心,只怕准备已经不少。
皇帝、天子——
想到这两个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