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要抵抗朝廷吗!”
“去你他妈的朝廷!若不是朝廷无用!我又怎么会变成一个土匪!”
“你拦我!我要你命!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握紧匕首,房岽冲了上去。
嵇临奚后退两步,与房岽打斗了起来。
他之前确实是空有力气却没什么武力,但太子生辰宴会后,他就请了京城有名的武夫与剑士教自己学武练剑,想把燕淮压下去,可惜练武学剑这种事要从小抓起,比读书更考验天赋,但一番苦练下来,虽成为不了燕淮那样武功高强的世子,却也有了一些武力,加上一身力气,独自对上房岽这样的凶恶土匪也能拖延不少时间。
背后兵马的声音迅速靠近。
自知再与嵇临奚纠缠,逃跑无望,房岽想虚晃一剑让嵇临奚退开,自己好转身上马逃离。
嵇临奚却一反之前,迎上了他手中的匕首。
噗呲一声。
剑没入肩膀处。
也是因为看见大人受了伤,有坐在马上的弓箭手从身后抽出箭来搭在弦上,对准房岽,房岽想松开抓着匕首的手,嵇临奚却牢牢攥着他的手掌,那巨力连他也一时难以挣脱,同时也无法将匕首刺得更深。
箭矢破空声。
击中声。
房岽瞪大眼睛,身体慢慢往后倒去,咚的一声,砸在冰冷的土面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口中冒出赫赫声,便不再动了。
马儿扬起前蹄,空中踩了两下后,落于地面,歪头吃着旁边的草。
士兵们围了上来,护卫下了马,快步搀扶住肩膀中还刺着匕首险些站不稳的嵇临奚,“大人!”
……
“是小的疏漏,一时不注意,竟让房岽拿了钥匙逃出了囚车!”
房岽逃跑之事很快调查清楚,丢了钥匙的小兵跪在地上请罪,领头的将领就要问责,还是被军医处理着肩膀伤口的嵇临奚制止了下来。
“也不怪他,唉,那房岽是营州有名的偷贼,偏偏手铐又坏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此事这次便算了,下一次不再犯,谨慎些便可。”
视线对视,士兵连忙磕头谢恩,将领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他下去了。
很快军医将剑伤处理干净,消了毒洒了药做了包扎,说索性剑刺不深,嘱咐嵇临奚好好养伤,伤口处两个月不能碰水。披上外衣,嵇临奚道了声谢,露出困倦的样子,房中人便陆陆续续辞别离开。
此时不过丑时,抵靠着枕头入睡的嵇临奚吐出一口气,抽出枕头下的衣角,在手中磨了又磨。
他本就是要房岽死的。
他说过,殿下能不能登基是另说不错,他却是要在殿下登基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