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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的奔波,嵇临奚终于来到江陵,他下了船,伸展着肢体,船舟已经慢慢远去,他身上挂着鼓胀的包袱,脚下是他硕果累累的书箱。
伸了个懒腰,嵇临奚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尽快找一处住宿的地方揽着他和美人公子的小黄文睡个好觉。
他是提前几日来的。
怀夫子说了,乡试一个州府过了县试的学子都要涌往江陵,来晚的,到时连客栈都住不起,只能在外面打地铺。
虽提前几日,客栈却已经提价了,普遍都是十五两一晚,只怕再往后两日,还会变成二十两一晚。
嵇临奚敏锐嗅到其中商机,一口气想订下几间房间,但这样的商机,早就为人所知晓,客栈老板冷淡说一人的身份户籍只能租一间。
他只好租了一间上房。
有能享受的条件,就不要去吃苦,只有蠢人身上有钱才会去吃苦,这是他一直信奉的真理,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僵硬酸痛的四肢都得到了放松,他舒畅地长舒一口气,而后翻身打开书箱,将压在最底下那一沓小心翼翼整理得齐齐整整的黑字白纸取了出来。
这可是自己的精神食粮。
嵇临奚洋洋得意作想。
他拿枕头抵着背,望着那些香艳字词时,只觉得这段时日坐在马车里,又坐在船舟上顶着晕晕晃晃看书的痛苦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整个人仿佛赤着身体躺在一泓温泉中,全身上下都毛孔都张开,温泉的水渗进身体里每一处,岂是一个逸字能形容。
亲手作写,美人公子身上的每一处特征都明明白白。
玉容雪脸上眉尾的小痣。
修长白腿秾纤合度。
纤细可揽入怀中的腰。
……
才望了片刻,嵇临奚就分分明明地立了。
他也不是那等遮掩造作之人,有了感觉,便轻轻亲了亲纸页,而后放在一旁拿出被他抚得已经有些旧色的玉棋,塞入胸膛中感受那玉凉的温度,手钻入被子里,勤奋细致地忙碌去了。
释放之后,轻手轻脚从床榻上起身,洗干净手擦干,这才回到床边将纸页重新对齐,一点褶皱都要翻来覆去抹平,重新放回在纸箱之中。
本是睡意正浓,想了想,还是又拿起本诗集握在手中,直到看得撑不住,嵇临奚这才把书一扔,翻身背对着外面明亮的光彩,沉沉睡了。
这一睡就是七个时辰,再醒来时,正是清晨,腹中饥肠辘辘,发出咕叽咕叽的叫声,他随便洗漱了下,下了楼,叫小二送来饭菜,坐在窗边一边吹风,一边埋头干饭一边听其它人说话。
乡试在即,百姓们的话题也是关于科考的。
“啧啧,这届科考的贫民学子,可比往年困难上许多。”
“此话怎讲?”
“听说京城与浙州不少天才子弟下场了,教育资源摆在那里,是越不过去的天堑门槛,贫民学子想要考过他们前头去,怕是不太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