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在意永安被沈时行那个小子睡过,是不干净的女人,永安还在这里挑三拣四做什么!
他甩袖而走。
永安也不恼,命人将席面收了,便回到她的厢房之中,揽镜自照。
镜中的女人还是明媚绮丽的面,只是抬眸间,眼底里是一片凌厉寒光。
永安想起来席间蒋兆麟对她的多次冒犯,脸上那一直罩着的一层面具几乎都要碎裂。
王八蛋,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那么多浓烈的恨意在她心底里流淌,她恨不得将蒋兆麟整个人撕成碎片喂狗,把他眼珠子掏出来喂他自己喉咙里去。
贱东西,也配肖想她!
可是她又不能杀了他。
现在朝堂中基本分为两派,一派是廖家军的廖家党,这群人只是表面尊敬永安,但骨子里都只听命蒋兆麟的,另一派是大陈老陈、太后、李观棋、沈时行组在一起的队伍,但这一队稍显弱势,兵不够多,力不够强,万一打起仗来,还要仰仗蒋兆麟,也不能翻脸。
长公主对着镜子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她只能想办法发展羽翼,才能保全她自己。
正是憋屈难耐的时候,突有亲信联系,送上来了宋知鸢的一封信。
远去了北江的宋知鸢,兜兜转转留给她的信,现在终于到了手中。
这些时日,永安沉浮在各种阴谋诡计里,日子“嗖”的一下过的飞快,人好像是飘在天上的,脚下没有实感,只有在收到姐妹的消息的时候,她才有重新被拽回人间的实感。
永安拆开信封,信上写了宋知鸢的担忧,和北定王留给她的东西和一队精兵,宋知鸢还在信上保证,已得北定王口谕,只要永安不打北江,北定军不会出征。
永安看的眼底发湿。
这是一场及时雨,她的姐妹,在不同的阵营,不同的地方里,依旧尽力的在帮她。
幸而北定王把宋知鸢带走了,永安想,否则她都可能保不住宋知鸢。
她擦了擦眼泪,缓了缓神,开始想现在的局势。
目前朝堂看上去是稳固了,有了新的太子,新的护国大将军,日子能继续过了,但是实际上,大廖现在依旧不安稳,内外都是麻烦。
外面是,北定王和东水军一直不曾降服新朝,依旧沿用旧制,自称大陈臣子,这是外面的问题,外面被人虎视眈眈,里面是,永安这个顶着大廖长公主名号的公主,却又并不肯嫁给蒋兆麟,这让蒋兆麟更不舒坦。
蒋兆麟不舒坦,同时,永安觉得屈辱。
本来这种屈辱的日子要过很久很久很久,可能要过好几年才能弄死蒋兆麟,但现在,有了宋知鸢留给她的东西,和北定王不打过来的承诺,她兴许有更好的机会。
永安眼珠子转了几圈,想了一个绝顶的好主意。
她先给宋知鸢去了一封信。
这封信隔着千山万水,到了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