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低头抱紧了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之中,低低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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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永安所想,这封信确实已经穿过人群,投递去了敌营,但宋知鸢并没有看到,她官职还不太够。
这封信由廖家军的人送往北定王营帐,北定王手底下的亲兵交由西厂太监,西厂太监看见血糊糊的万将军的脑袋大惊失色,再一看信件险些当场昏厥。
没把太后弄死就算了,万将军怎么自己还死了啊!
万将军自己死了就算了,长公主怎么成反贼那头的人了啊!
这太监思虑一圈,匆忙带着这些东西回了长安,送到了永昌帝的桌前。
永昌帝读过信件后,沉默了许久。
万将军的头颅被太监捧放在木托盘上,他至死,眼睛都不曾闭起来。
万将军温热的血早已经冷掉了,黏腻的粘在信纸上,姐姐的文字还是那样熟悉,是与他同样的正楷字。
但,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刀先出。
随后,他命人将万将军好生安葬,后命北定王与廖家军死战到底。
他这一次绝不会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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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叛国、入廖家军敌营,成为廖家的长公主的消息,随着西厂送去长安的头颅渐渐在长安流传开来。
原先的长公主府直接被查封了,幸好府中的那些男宠们都被永安给遣散了,否则这一回他们在劫难逃。
也幸好永安平日里没什么多余的好友,没有什么人被永安连累——一定要说的话也有,宋知鸢就是永安的好友。
但是宋知鸢的亲爹连累不连累的也无所谓了,宋知鸢的前未婚夫连累一下也未尝不可,宋知鸢的舅父和舅母之前随着去南疆寿王府慰问的公务一起离开了长安,想来也不会回来,除了宋知鸢,永安在长安也没什么牵挂。
不到一日,永昌帝亲自下令,命北定王迎战廖家军。
廖家军则拱卫长公主,迅速集结军队。
廖家军本来就打下很多城,后来交接到长安送过来的城后,又飞快发展了一些人口、农业之类的东西,喘了一口气来,现在又要打仗,也能挤出来不少人马。
两拨人正在筹备打仗的时候,宋知鸢在干什么?
她准备去看耶律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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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头顶上的日头高高悬挂在厚厚的云层中,二月冷,日头就也显得浅淡,只百无聊赖的瞧了一眼人间,发觉也没什么新鲜事儿,还是一群小人儿打来打去,便又躲在了云后面,懒洋洋、没力气的照一照这天下。
太阳爱照不照,宋知鸢却不能想躺就躺,她昨夜回了帐篷之中后提心吊胆了一日,后听说西厂太监匆忙回了长安,越发不安。
她完全不知道内情。
耶律青野装睡,那群亲兵嘴巴也很严,她自己就接触不到各种情报。
她知道一定是
出事了,但是却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脱离了重生的光环,她对一切都知之甚少,又因脑子实在是不够用而难以推断,只能干巴巴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