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朝堂之间议论出结果,说要去南疆接寿王归来之后,之前那批寿王党便窜出来了,说他们要为大陈先,为朝堂先,为黎民百姓先,亲自去南疆将寿王请过来。
这群人简直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一句话顶在了脑袋上,一副“全都是为了大陈啊”的样子。
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先去接寿王回来,在路上好跟寿王表忠心,然后奠定第一心腹的位置罢了。
韩右相也不拆穿他们,不仅对他们大夸特夸,亲封他们为迎王亲队,当夜,还亲自宴请,让这群人来朝中一起饮酒作乐。
这一队迎王亲队便在韩府之中开怀畅饮。
畅饮不说,他们还凑在一起,谈论最近的朝政。
骂一骂什么都不懂的长公主,骂
一骂那简直比林元英还要心狠手辣的李观棋,骂一骂牝鸡司晨的太后,偶尔有几个喝酒喝多了的,还敢骂一骂永昌帝。
“永昌帝——”骂人的大臣摆着手,道:“年纪太轻了,不行的。”
便有人叫他“谨言慎行”,莫要对圣上不敬,这人便醉醺醺的冷笑一声,摆了摆手,道:“都到了这时候了,谁是皇上都不一定呢。”
真让他们把寿王接回来啦,谁又能是皇帝呢?
说话间,骂人的大臣尿急,去外面的茅房解手。
解手出来后,他听见外面似乎有人惊叫,大臣喝多了,醉醺醺的,听见了惊叫也没反应,只打着晃从茅房内出来,继续往前厅走去。
当他走到灯火辉煌处,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这宴席上怎么没动静了?
他抬眸看过去,之间刚才还和他说话的同僚们躺在那儿不动了,他笑呵呵的走过去,想讥诮这几个同僚一点都不能喝,但谁料才一走过去,竟然看见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滩血。
他转身便跑,但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一道黑漆漆的身影扑面而来,看样子是个刺客。
刺客的刀锋从他脖颈上划过,他看见其人腰后别了一枝梅花。
血与梅花,红的颜色。
好奇怪啊。
脑袋落地的时候,大臣想,谁带的一枝梅呢?
没人知道。
永昌六年,玄冬之夜。
长安落了一场大雪,积深三尺厚,素雪压红檐。
新岁交替之夜,圆月悬空之时,廖家军派刺客屠杀长安各路大臣。
故事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但大陈的车轮早已驶向了不同的方向。
谁生谁死,乾坤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