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寒商初回战场,战场上不见颓势,但下战场后“哇”的吐了几口血,随后归帐,又用了几服猛药。
用药之后,他也不能休息,还有军务要处置。
洛阳城内临着城门有些许空旷的民房商铺,现在都被他们征用,廖寒商在一处宅院之中短暂开了军议,在最中间的位置上摆上一桌沙盘,能带兵打仗的人都到了,彼此跪坐在下方案后,围着沙盘献策。
廖寒商端坐主位,听下面的人禀报,消息好坏参半。
好的是战报,廖家军不曾落下风,甚至隐隐有压他们一头的趋势,若是能攻破长安,大局将定。
坏的是他们廖家军的粮草被断了。
这群北江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他们粮草的消息,几次截获运粮队,使廖家军这边粮草受害。
廖寒商褪下战袍,静静地坐在案后听着。
下面的将军多数都是他的养子,每一个都在为战争献计,而一群人讲来讲去,突然有人冒出来一句:“若是我们拿永昌帝出来,定然会让长安大乱。”
四周的人都寂静了几分。
永昌帝,一直都是他们手中最大的棋子。
只要祭出永昌帝,长安之人都要退避三分。
但廖寒商一直顾忌着太后,不曾动手。
“不到最后关头。”
廖寒商道:“不动此人。”
旁的人互相看过两眼,继续献计。
这一场军议一直拖到后半夜才结束,夜间不打仗,所有人回了自己的住处后,还能再歇息半夜。
廖寒商回到廖府的时候,书房的灯还融融的亮着。
他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看见李万花躺在矮榻上,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身上的薄被也滚落到了腰间。
她兴许是在做梦,只是这梦瞧着也不是什么好梦,黛眉紧紧拧着。
他轻手轻脚的走回到矮榻旁,本想将薄被为她盖上,结果他一走近,她便被惊动、兀的睁开了眼。
她也没睡好,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脸色有些许发白,见到廖寒商的时候,竟是怔愣了些许,随后小心翼翼的探过来,生怕他是她梦中所见。
今宵细把银缸照,唯恐相逢在梦中。
直到触碰到他冰冷的衣物,摸到他消瘦的皮肉,她才放下心来,低声道:“可有受伤?过来歇会儿。”
廖寒商脱下身上的大氅,褪下铁靴,掀起薄被,与她
合躺到一处来。
两人贴靠到一起,彼此心里面空落的那一部分都被填满了,互相拥抱着彼此,像是要把对方融入到血肉里。
廖寒商半睡半醒之前,听见李万花道:“你若是到了难处,去将他带去吧,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