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赌一把。
林元英这个人,在外传的最多的就是滥情,传言她也跟长公主一样,爱美男,什么样的男人她都会睡。
林元英正垂眸间,看见李观棋跪在地上,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芝兰玉树的脸,虽然身形狼狈,面上带着细小的伤痕,但却更添了三份脆弱。
他的薄唇被他自己咬破,沾染了些许红色,他倚靠过来,在林元英低头的时候,语调讨好谄媚的拖长,道:“下官不知长公主在哪里,只是为了保命才那般说。”
他已经蹭到了林元英的腿上,用赤着的胸膛紧贴她紧绷的大腿,他抬起头时,看见了她晦暗不明的双眼。
“下官不想死。”
他的声音无端多了几分颤抖:“还请林大人疼我。”
他兴许是觉得羞耻,脸上又涨红了几分,之前在长公主府、宋知鸢手上时,他就想过会有这样的下场,却没想到宋知鸢是个真君子,不曾碰他,没想到兜兜转转,又拿这一招出来对付林元英。
生与死的边界上,他决定先出卖他自己,林元英如果不吃这套,他再出卖长公主。
跪在地上的可怜男人,撕扯开的衣襟里裸露出的一点肌理,昂起来的、楚楚可怜的脸,和掩藏在心底里的算计拼凑成了一个有些狡猾的美味猎物,让林元英突然有点兴奋。
她又想抽人了。
跟他玩儿一玩儿,好像比去看人头落地更有趣。
林元英看着他的脸,缓缓挑眉:“倒是长了张好嘴。”
她抬起靴子,不轻不重的碾踩他的腿间,道:“脱了,自己玩儿给我看。”
李观棋跪在地上、脱下女人的亵裤的时候,无意间抬起头,看到了头顶上的天空。
天方将亮。
——
与此同时,大别山中的谋逆也几乎进行到了尾声——金吾卫、各府的侍卫、随行的东厂人、控鹤监的人都是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廖家军几乎已经完全掌控局势。
他们将男女分开关好,女人不掌权,没什么用,只要不逃跑都不杀,只关好就行,而这些大臣们则挨个儿抓出来,让他们一排排在常芳宫殿前的青砖上。
之前死了的大臣随便一丢便是,眼下活着的大臣们都被抓来跪好,这些,都是廖寒商给太后准备的礼物。
这些大臣们瞧见了廖家军的铠甲,一个个更是怒不可遏。
昨夜黑灯瞎火,刺客说来就来,他们还不知道是谁谋逆了,直到现在,他们看见了廖家军的阵容,如何能不恼火!
“乱臣贼子!廖家军竟敢谋反!”
有些文臣站出来,一句话才刚喊出来,直接就被周边看管的廖家军射过去一根廖家枪。
长枪如人高,枪头横穿胸膛,又“噗”的一声刺入青砖中,刚站起来的文臣就这样被钉在了地面上,动弹不得,口唇溢出带着泡沫的血,以一个后仰的姿势,喉咙里冒出“赫赫”的声音,后便瞪着眼,渐渐死了。
旁边的大臣们吓得两股颤颤,没人敢再站起来,当秩序尚在,他们是权臣,当秩序崩塌,他们是鱼肉。
死一条鱼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吗?
这便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落毛凤凰,也不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