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这个地方好烫。
——
忙到了下午,她便回了方府。
一直不回方府,洛夫人该等急了,而且,她还想去问一问永安给她的两位侍卫有没有将孙公子与宋娇莺的事情查清。
宋知鸢自北定王府离开时,还是北定王的侍卫亲自相送,宋知鸢回了方府之后,唤来侍卫询问。
负责监察孙公子的侍卫找到了孙公子与宋娇莺的往来书信,孙公子怕宋娇莺成了事儿之后不认账,特意要宋娇莺亲手写下来的罪证,后被侍卫偷走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旁人以此物,就可以断定宋娇莺与旁人陷害宋知鸢。
而去探查宋娇莺其余底细的侍卫还并未回来。
宋知鸢便拿着那两封书信沉思。
她能用这两封信给宋娇莺和孙公子回敬点什么呢?
——
思虑无果,宋知鸢先上了床榻。
夜间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宋知鸢上了榻后不过两息,便坠落到了一场梦中。
之前梦到过的事情又一次上演,甚至比上一次更剧烈,宋知鸢知道这是梦,可是她睁不开眼,她再一次被迫体会到那种感觉。
她再醒来时,天光大亮,但她手脚发软,骨头发痒,甚至都站不起来身子。
她慢慢动了动,察觉到裙内已润透了。
人像是刚刚被浇透了水的土,轻易地就能被戳出一个浅浅的坑来,宋知鸢在矮榻上难耐的拧了拧身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就是开荤了、开始馋男人的感觉吗?
确实有点难熬,怪不得永安离不开男人,也怪不得后宫的女人发疯。
她混混沌沌的坐起身来,透过木板往外一看,瞧见了正午的日头。
她竟是睡到了正午!糟糕,忘给那几个缸浇水了!
“蓝水!”
宋知鸢匆忙起身,叫蓝水进来给她打扮。
蓝水从门外行来,一边给宋知鸢挑衣裳,一边回头问:“姑娘可要饮杯水?”
结果一回头间,蓝水正瞧见宋知鸢下榻,抬眸时,蓝水瞧见了一张潋潋滟滟的面,像是经了一场雨、吃饱了水的海棠,花枝沉甸甸的垂下来,娇艳中又带了几分湿漉漉的色气,泪染均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蓝水怔了一分,心说姑娘以前也是貌美,却不像现在这般,这般——
“蓝水?”
宋知鸢已下了榻:“快些收拾。”
蓝水赶忙替宋知鸢打扮,一切就绪后,宋知鸢照例说要去找永安玩儿,然后甩下众人,坐着长公主府出来的马车,一路跑向北定王府。
夏日烈阳将地面照的几乎冒出干烟,车轮辘辘碾过石砖,行的太快,车檐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撞,坐在马车里的宋知鸢也左右的摇晃。
出行匆忙,马车上没来得及装冰缸,车厢里一阵闷热,宋知鸢坐在其中,只觉得口干唇燥,头脑发晕,有点像是醉酒、不,有点像是——
像是昨日间在宴会上喝过宋娇莺给她的那杯毒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