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君道:“姑娘若是觉得在下是询问青桐小姐知晓的,尽管去问便是。”
一旁的纸鸢,连忙道:“奴婢可以作证,我小姐并未对公子说过迎春小姐的事情。即便是我家小姐,也不知道这些。”
洛子君又道:“您身边的人应该经常偷您的首饰和您的钱,您即便知道,也没敢说出来,怕她们受到惩罚。您父亲当初丢了一件东西,然后以为是您和您的丫鬟偷的,误会了你,你也没敢自辩。你父亲打了那名丫鬟,然后把她驱离府中,你也只是哭泣,什么都不敢说,也没敢帮那名丫鬟求情……”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眼前的少女,已经开始浑身发抖,眸中蓄满了泪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一旁的纸鸢,也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洛子君道:“迎春姑娘,在下暂时就算到这些。还有就是,你以后的命运,其实就是你的姻缘,在下觉得,可能会不太好。”
“姻……姻缘?”
贾迎春呆呆地看着他。
洛子君没敢说的太死,怕故事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思考了一下,道:“在下这里有两首诗,送给姑娘,希望姑娘能够记在心里。”
贾迎春点了点头,连忙专心听着。
洛子君看了她一眼,先是念出了第一首。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柳质,一载赴黄粱。”
贾迎春目光颤动,仔细记在心里,嘴里喃喃地念着最后两句:“金闺柳质,一载赴黄粱……”
洛子君心头暗暗叹息,嫁去一年时间,便被殴打虐待致死,的确是一载赴黄粱了。
他又念出了第二首。
“见月寒灯照泣颜,
孙枝凋尽剩枯山。
不堪回首人何在,
嫁梦成空魂魄还。”
贾迎春怔怔出神,嘴里依旧喃喃念着最后一句:“嫁梦成空魂魄还……”
洛子君没再做多解释。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劝道:“姑娘以后若是遇到不平的事情,可以据理力争,实在不行,就去老夫人那里哭泣。一味的忍气吞声,懦弱退让,只会害了自己。不要怕丢人,更不要怕别人觉得你撒泼打滚有损小姐形象,像终身大事这种事情,姑娘绝不能将就,绝不能让别人来掌控,一定要争,甚至要用命去争。”
贾迎春见他说的言辞恳切,满脸真诚和关心,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暖流,眼圈一红,泪水模糊了双眼。
在那偌大的府中,又有谁情真意切地对她说过这些话呢?
“多谢……多谢洛公子,迎春……迎春知晓了。”
她低下头,心儿噗噗跳动,忽地对眼前的少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与信任。
洛子君突然又问道:“对了,迎春姑娘,你们宁国府的贾蓉贾公子,可曾娶亲?”
贾迎春闻言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