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相和皱起的眉峰一松。
原来娘娘是想结清诊金。
姜娩怕扁兰章脚步太快,赶紧把腰间袋子里的碎银倒出几个,她拎过一个放着各类糖糕的纸包,转身追了出去。
裴相和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温和散去。
扁大夫?
穷乡僻壤之处,能养出这样的人?
这会儿裴得裴缺不在,裴相和无法安排人去细查这位扁大夫的来历。
等他的伤好上一些,他再想办法联络裴得派人赶来。
一方面,得把盖湼安排在暗处找寻他跟娘娘的人解决掉。
另一方面,想要趁他重伤之时要他性命的人太多,也需要裴得安排足够的人手藏在暗处,清除掉这些障碍,保护娘娘跟他在常乐村的安全。
想完,裴相和的脑袋传来阵阵抽痛。
晕眩感加重。
他仰躺在床上,有些急地喘息着,清晰感受着伤口因裂开涌出的鲜血和撕扯般的痛楚。
这样的疼,会让他的神智保持清醒。
盖湼能在短短几年里统领这么多的逆党,足以说明此人笼络人心和领导他人的本事。
可他底下如果想要养这么多的逆党,也需要耗费极大的财力。
这绝非易事。
京都之中,可能有盖湼的人。
或许,说不定有一些就安插在他身边。
眼下的局面,当真是乱成了一锅粥。
先是豫州有所动作,再是赣州开始行动,乌家还在中间掺了一脚,幽州多年按兵不动。
义军四起,逆党不断,现在还杀出来一个盖湼。
回想起盖湼在山上拉弓搭箭戏弄他时的得意,裴相和扯了唇角。
他狭长幽深的眼眸似狐狸般危险地眯起,清冷入画的眉眼间,涌动着丝丝戾气。
这笔账,他会讨回来的。
盖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