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
裴缺动作快,很快有人抬水进去。
裴相和站在屏风后,褪去需要清理的衣衫,也不准人进去。
裴缺只好站在外头,见姜娩带着两个宫女先走一步后,倚在门边,道:“干爹,娘娘好像有点生气,还说先去马车里等你。”
裴相和勾着唇角,将发热的身体泡进冷水里。
娘娘可真是心软。
都被他压着给欺负成那样了,竟然没舍得对他动刀。
姜娩坐在马车里,微鼓着腮。
是有点气的。
却不是在气裴相和。
而是在气自己。
气自己又没骨气地心软了。
她将手掌抚至心口的位置,那里怦怦乱跳着,想到跟裴相和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姜娩双肩一垂,秀眉一蹙,犯起了愁。
人真的是很奇怪啊。
她也奇怪。
明明脑子是理智的,也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发生,有些心软时常会来得不合时宜,但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了想要去关心不该关心的人。
马车外面,银珀一直缠着金钏,并开始为自家娘娘堪忧的前景发起愁来:“金钏姐姐,你说,娘娘是皇后,掌印是我朝最权势滔天的臣子,他们之间有可能排除万难吗?”
金钏仰头望天,她觉着这事情都这样了,现在想这些都是瞎想,反正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真到了那时,再考虑也不迟:“你我无需替娘娘操心。”
银珀:“也对。”
金钏:“?”
银珀:“自有掌印操心。”
掌印总舍不得她们家娘娘出事吧。
反正跟着掌印混,总归日子还是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