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珀:“……”
好嘛。
是她没眼力劲儿了。
屋里,裴相和将帕子丢进热水盆里浸湿,让姜娩坐在凳子上,然后用湿了的帕子将她脸上的血迹一点点的擦拭干净。
姜娩乖巧地坐着,双手一左一右地放在膝盖上。
裴相和给清理额头的伤口时,姜娩疼得直皱眉,眼眶里浮现晶莹的泪花。
裴相和的动作很轻,见她要哭不哭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疼?”
姜娩抿着唇,声音细细的:“嗯。”
能不疼吗?
她就算不照镜子,也能猜到额头的情况肯定惨不忍睹。
食案那么硬。
她那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躲过被端王欺辱的下场,也就没顾得上喊疼,且当时的情况尤其凶险,一个不慎清白就没了,也容不得她露出半点娇气。
况且,她是皇后,若让端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毁了清白,事情一旦追究起来,不但端王没命,皇家为了颜面,连她这个受害者的命都要丢掉。
等给她将脸上和额头的血迹清理干净,裴相和把帕子丢进盆里。
帕子上都是血,一泡水,那血便被泡开,将整盆水染红。
裴相和坐在她的对面,拿过一个青玉瓷瓶,再拿了一根上宽下窄的木签,将瓶里的药膏倒在宽的那一端。见状,姜娩非常自觉地倾身,朝他靠近,再伸长脖子,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一缕发丝从她的耳际散落至前胸。
裴相和抬手,用没沾药膏的那支下方窄的木签将发拨回她的身后。
他将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处,温声道:“会有些疼,娘娘忍着点。”
姜娩用力地一抿唇,两腮微微一鼓,瞧着乖得不得了,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嗯。”
裴相和被她认真的神情逗得勾了嘴角,想到她用来伤端王的那把匕首,他眸光略深,转而凝视起她的小脸。
忽然间,他有点想要试试看她在他面前究竟能忍到哪一步。
涂抹药膏的空隙,他问:“娘娘会杀我吗?”
姜娩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