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五指捏紧缰绳,手背浮现根根清晰可见的青色经络。
骑马而过时,守城门的士兵纷纷跪下,只隐约看见那人的白皙艳丽的侧颜。
待这群人走远后,周遭还有马蹄踩踏而起的灰尘。
领头的被这么一弄,这会儿什么睡意也没了,想到那块刻着东厂字印的沉甸甸的牌子,到现在还直冒冷汗,他站起身时,腿肚子都打颤。
“头儿,那人谁啊?”
“谁?呵,司礼监,东厂,甚至连皇城都归他管。”
“难道是那位掌印大人?”
“就是那位。”
“如今圣上跟前的红人不是御前总管太监张公公吗?我听说啊,裴掌印因办事不力,被圣上怪罪,被夺了权,还被派去伺候皇后娘娘。我就纳了闷了,他一个失势之人,怎么还能号令东厂?”
“管他娘的,都是我等招惹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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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娩一夜无梦。
用早饭时,背着包袱的姜帆来了。
姜娩见他换下了平时的锦衣玉带,除了冠带,脚踩皂靴,穿得也是一身粗棉所制的衣裳时,便知他这是要动身前往边关了。
伤还未全好,就想着动身,也是急切。
姜帆是来道别的。
祖父昨日忙得很晚才睡下,他没有去打扰。
至于姜驳那边,他还记恨着姜帆逆反他心意一事,至今不许太傅府里的人跟他打招呼,甚至把他身边一直伺候的那几个下人全部调到了别的院子。
姜帆倒也没多气。
就是遗憾。
遗憾临走时都不能跟姜驳正面道别。
姜娩气色红润,一改昨日的蔫儿巴,她让金钏去准备了一副碗筷,邀姜帆坐下一起用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