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暴露了,我也遭到了调查,被关起来审问了将近一天。
他的声音轻的如同风中随时都会消散的云烟。
我现在还在遭到监视,这通电话能持续的时间只有三分钟。我说服他们让我来处理他的尸体,但是我没办法做到处理以外的其他事,很快就会有其他任务需要我去完成。
米花公园后面有一座山,我会把他埋在山脚的那棵樱花树下。你来将他带走吧,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麻烦你代替我给他上香。
我可是现任警察。沉默了一会后她说。
我给你电话是让你用在自己的生死关头,你现在还要继续卧底,如果联系我的事情被发现了,你会死得很惨的。
对面那个人沉默了一会。
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不用,管好你自己那边就可以。她说:我知道你并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会给我打电话肯定有不被发现的把握。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会联系我。
说实话,对你愿意相信我这件事,我其实并不抱有很大的期待。
很多时候,她无法向别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些看起来很奇怪的反应,说出一些仿佛早有预感的话。
她总是藏怀秘密却不愿坦白,除了同为替身使者的东方仗助,其他短暂出现在生命里过的朋友全都渐行渐远,甚至有时善意的提醒都会遭到误解。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她以为降谷零大概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她只是随口说的玩笑话,所以不曾放在心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说。
大概是因为你那时候说的很认真,觉得你没有必要骗我。
而且,我想是你的话,应该可以活到比我更久吧。
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够记得他,不会让他连墓碑都没有的无声腐烂。
最后几秒,电话那头转来最后一句话。
九条,我把他托付给你了。
三分钟到了。
听筒中的声音准时转为了忙音。
九条九月有些头大。
时间再往前推一天,应该还来得及,但是鬼知道诸伏景光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