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精心打扮过才来的。
多年的相处经验让安室透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心里莫名有点不爽。
她平时出门不是会在意打扮的人,来见毛利小五郎,用得着这样精心准备吗?
他掩下心里的情绪,轻轻关上门。
桃原花梨轻车熟路地坐在委托人专用的沙发上,抬眼问对面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安室透:“请问,毛利先生在吗?”
安室透的眼神朝厕所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说:“毛利老师正在洗手间,麻烦您等一会。”
顿了顿,他又说:“或者您有什么事,也可以先跟我说,我是毛利老师的弟子。”
桃原花梨因为这句“弟子”弯了弯嘴角:“不用,还是等一下我亲自跟毛利先生说吧。”
安室透闻言没再说什么,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轻轻靠着,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
这大概是她回到日本以后,两人第一次在正常的场合见面。
咖啡馆那次她扮成贝尔摩德,他扮成赤井秀一,两人匆匆一面,虽然彼此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但并没有仔细看过对方。
第二次是昨天晚上,两人心里都压着些情绪,她把他扑倒在床上,借着月光,他们仔细地互相看过对方。
在白天,这样的正式场合见面,还是第一次。
安室透的目光带着些打量,却并不冒犯,仔仔细细观察她这三年来的变化。
比起从前,更成熟了,也沉稳了,身上多了股沉静的气质。换做是三年前,他很难想象自己会用“沉稳”这个形容词形容她。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同时改变了他们两个人。
安室透掩下眼中汹涌的暗流,移开了目光。
桃原花梨微微垂着头,感受到来自头顶上方的视线,并没戳穿,任由他看着,自己岿然不动。直到毛利小五郎扶着墙从厕所出来,她才抬起头。
“毛利先生……”她站起身。
安室透见他出来了,上前去扶他:“毛利老师,你还好吧?”
毛利小五郎拉肚子拉了一上午,身体早就虚脱了,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是让你先让委托人回去吗……”
安室透解释:“因为委托人小姐看起来有点着急,我怕会不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所以就让她先进来了。”
随后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桃原花梨会意,立马上前:“毛利先生,您还好吗?”
她今天特意打扮过,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外貌上占得一点优势,避免因为说出过于离谱的委托内容被赶出去,在毛利小五郎这里,美女总是能获得更多优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