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屈猎户越走越近,走到了厨房门口。
推门,但是门是锁着的。
“这丫头,做饭的时候总喜欢把门锁上。”屈猎户无奈地摇头,正要回屋,发现门被推开了一丝缝隙。
“这门也该修了。”屈猎户的手抚上门,想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人也贴在了门上。
顺着缝隙,屈猎户可以看到厨房里的屈静。
屈猎户看到了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屈静的左手淌着鲜血,胳膊上满是狰狞的疤痕,坑坑洼洼,一块鲜红的肉掉在案板上,和肉糜混在一起。
他看到他的孙女,熟练地用滚烫的木柴止血,包扎,放下袖子,继续剁肉。
屈猎户睁大眼睛,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涌出,顺着他满是沟壑的皮肤淌下,他张着嘴,无声的喃喃自语。
秦淮从他的口型读懂了他的话。
‘割肉救母,原来我的病是这么好的。’
‘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亲克子,到老了,还要害我的孙女。’
屈猎户无声地呢喃着,怔怔地走回了屋,良久,摸了一把早就干了的泪,若无其事的躺下。
喝肉汤的时候,屈猎户吞咽得格外艰难。
“爷爷,你是不是着凉了嗓子不舒服?”屈静问。
“没有。”屈猎户挤出一个笑,声音有些沙哑,“对了静静,爷爷是不是有段时间没给你做年糕了?”
“过年的时候吃了呀。”
“那确实是有段时间没做了。”屈猎户点头,“家里的糯米不多,等雨停了你去镇上的粮店和副食店看看有没有糯米卖,爷爷给你做年糕吃。”
“好呀。”屈静开心地道。
第二天天就晴了,屈猎户昨天刚喝肉汤屈静也不怕他犯病,一大早就做上了去镇上的牛车,买糯米。
糯米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稀罕物。
屈静运气不好,没买到。实际上屈猎户这些年买糯米也不轻松,都是拿猎物和副食店或者供销社的人换的。
副食店的工作人员认识屈静,让屈静下个月再来,有糯米他们会帮屈静留着,老规矩拿猎物换。
屈静只能空手而归。
回家的时候木屋里没人,屈静也没太在意,开春后屈猎户上山上得勤,昨天下暴雨上不了山,今天上山检查陷阱也正常。
屈静开始打扫屋子。
屈猎户不怎么打扫和整理屋子,这个活一般都是屈静干,家里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屈静比屈猎户都清楚。
在屈猎户的房间里,屈静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猎枪。
屈静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