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拉着纪清出门去找她说的阿兴,路上一边给纪清解释。
“我反正平常也不用电,坏了就坏了,而且阿兴这人整天就爱打麻将,脾气臭的很,没事大家都不去找他的。”
等到了地方,纪清看到了一个同样六七十岁的老头,他穿着件全是洞的背心,一边和其他人打麻将,一边心不在焉的听老奶奶说话。
一桌人全都听到了老奶奶的话,都催促着阿兴去帮忙修蓄电池,但阿兴却不乐意了。
“天都快黑了,看得见个啥?明天早上再说,我这会儿牌运正好呢。”
老奶奶淬了他一口,骂了他一句,又说:“明天早上别忘了!”
“忘不了。”阿兴摆摆手。
老奶奶拉着纪清走出门,对她说:“你明天睡醒了再过来,不着急。”
纪清道了谢,和老奶奶分开,先回了趟小旅馆。
谢安南和谢向北带回来的东西里有本子和笔,大概是想拿来给她写写画画解闷用的。
虽然纪清刚才还觉得留下“谋杀”记录不可取,但她的记忆正在她毫无察觉的时候一点点模糊和消失,除了写下来,她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天色还亮着,纪清坐在书桌前,拿起笔的时候停顿了好一会儿。
她已经很久没有写日记了,上一次拿笔,还是在谢安南和谢向北离谱的日记上加上一笔,画了个问号。
但她现在写的也不是日记。
纪清写下第一行字,“纪清”
她顿了一下,在下一行写上她记忆中穿越前自己的生日。
这个世界的背景设定在和她穿越时差不多的年份,但这也不奇怪,很多不是赛博风的末世文都喜欢用开文时的年份作为背景设定。
她穿越前的生日放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二十四岁。
之后是她父母的名字、生日。
写完这些,她开始写自己的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
小时候的记忆本来就模糊不清,她挑着记得的细节写下来。
她上中小学时朋友、班级、老师;大学时学的专业、上过的课、她的室友和食堂最喜欢的窗口;还有她喜欢的奶茶、书和电影。
她还记得自己和她妈妈的手机号,但是家里的住址她已经不记得了。
零碎的记忆被一点点写下来,纪清感觉着笔尖在纸张上滑动的轻微阻力,心里却有种奇异的安宁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