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先生,小老儿着实羡慕。”
“哈哈哈,老叔,您倒是直爽。”
“小老儿说这话也不怕丢人,毕竟只是想过点好日子罢了。”
“老叔,既然你问,我便说说自己是如何想的。”
“先生请说。”
“士农工商,无非就是圣人骗天下人的假话。”
“先生这话怎么说,圣人说的话还能有错?”
“圣人都是治世的圣人,可不是百姓的圣人。老叔,你见贫民百姓有盖庙的,有建道观的,可曾见到百姓有建文庙的?”
“未曾。”
“那些文庙宗祠,全是官府文人所建,和百姓无关。所以圣人不是百姓的圣人。”
“小老儿不明白。”
“老叔,我这么跟你说吧。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百姓的呗。”
“呵呵,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是那帮达官显贵,王侯将相的天下,百姓只不过是刍狗罢了。所以士最高。而天下什么人最多?”
“当然是咱们这些穷苦人。”
“可不,若想能够安稳坐在那些高位上,便只能收买人心,而最大的人心就是平民百姓。所以给农夫们戴个高帽,又不用花什么钱,费什么事,还能让穷苦人安分守己,多好。”
“先生的话有道理。”
“工商二流,在他们眼中乃是唯利是图之辈。不错,这两行确实利字当头,可又未为非作歹,又不触犯王法,为何说他们是贱民?”
“小老儿也不懂,这贵贱之分到底怎么个说法?明明商人有钱,却说他们是贱民,而农民穷苦,却说咱们贵?”
“人人轻之则为贱,反之则为贵。文人治天下,无非就两招,笼络人心,排除异己。对农民笼络人心,笼络完了人心,就要排除异己,而商人便是最大的异己。”
“为何啊,先生。”
“刚才便说过,商人利字当头,那些文人所说的什么大道正义,在商人面前一文不值。商人不信他们,这不是异己,又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小老儿好像懂了一点。”
“百姓图的就是个安稳日子,吃饱穿暖罢了。若是朝廷上那些人做不到,又为何要信他们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