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一猛拍水面,长腿跨出浴缸,带起大朵水花,扯了条黑色浴巾围到胯骨,站在浴缸外盯着她。湿的及腰长发,挂水珠的肌肉,白里透红的肤色,不可多得的美男出浴图。
陈窈托腮喝粥,偷偷欣赏,他头发一甩,溅得碗和她脸全是水。
“有病吧?!”
“色中饿鬼!”
江归一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二十分钟后,一碗酸辣拌土豆咣地声砸到搁板,陈窈挑眉,拿起牙签戳一块塞嘴细细咀嚼,随即狼吞虎咽。
“个子小,眼睛圆,长得就像个傻不愣登的土豆。”他刻薄地评价。
“傻大个,头发长,长得也挺像老不死的千年王八。”
看到他气到胸膛起伏,她开心到弯了眼,他默了几秒,回到浴缸,“父亲当年算了黄道吉日,身份证上的年份月份都是假的,我今天才26岁,只比你大4岁。”
“跟我说这干嘛?”
江归一幽幽地说:“你说我比何商岐老。”
“。。。。。。”她吃了几块土豆,“今天?你生日在十一月最后一天?”
“不重要。”江归一说:“我不过生日。”
陈窈不置可否,她生日在清明节,不吉利,从小到大也不过生日。
不过,江归一接任江家的时间在十二月第一天,也不知江之贤选这天没有当成生日礼物的成分。
想着想着,她突然记起来两年前这时候,江归一兴致冲冲地拉她去江家新电影院看电影,没看成,她晚上为篡改他手机里的追踪系统,第一次主动骑乘上位,第二天就跑了。
不会掐着点算计把她骗来陪他过生日?还是准备绑她回去?
陈窈抬头,江归一正在看她,棱角分明的眉眼融化在昏黄灯光,粼粼水波衬得目光深邃温柔,又带着无法解释的哀愁。
她嗓子蓦地发紧,搞不懂这种心情的含义,随口掩饰慌乱,“胸口新刀伤自己弄的?”
江归一侧头望向窗外,肘弯搁浴缸边缘,手掌撑着脸。看似放松的姿态,小臂绷着青色的筋。
“我又没疯,为什么要干自残这种蠢事。”
“那谁有本事能。。。。。。”
江归一回头,她及时打住,低头戳了几下土豆,他嘲弄地笑,“快吃,吃完去抽严云朝,完事赶紧滚。”
陈窈讶异,“你不关我?”
短暂寂静,他舀起一捧水,五指分开,任由水流从指缝溜走,“关。但不是现在。”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回家,那时你永远无法从我身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