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一似笑非笑,“过河拆桥合适吗?”
“不合适,你滚吧。”
陈窈的回答他丝毫不意外,抬右臂,连她手臂一并举高,再往旁边摁,左手推车,反脚勾门,直接硬闯。
口腔的泡沫含不住了,陈窈剜他一眼,扔开他的手,快步走到玄关垃圾桶吐出泡沫,抬头看到他还踩着皮鞋,不满地说:“你这种行为叫私闯民宅懂吗?”
江归一推车走近,大掌按住她小小的头,轻轻一旋,“去洗漱。”
陈窈气愤地抓住他的小臂,“你——”
“我在忍了。从昨天到今天。如果这公寓所属公司不是国外集团,它现在已经姓江了。”江归一表情平静,连名带姓叫她,“陈窈,别逼我把你劈晕绑回榆宁,你知道我干的出这种混账事。”
“。。。。。。神经病。”
“嗯。快去,我等你吃早餐。”
。
餐桌摆放的食物丰盛,马苏里奶酪、熏火腿三明治、蔬菜沙拉,薯饼。。。。。。熏火腿被切成薄片,暗红色的筋肉边缘连着嫩白色脂肪,球状的奶酪新鲜得能滴出水,煎得酥脆的薯饼上面用番茄酱画了爱心。
一看就知道哪些是江归一亲手制作,某种层面,他有着与外表性格不符合的少女心。
以前在榆宁,经常吃到切成爱心状的水果片、煎蛋。。。。。。
这在陈窈眼里就是脑子有病,毕竟这种方式只会浪费时间,并不会让食物更美味。她无语地看了眼正用刀切掉牛肉脂肪的男人,默默拿起薯饼咬了一口。她舔了下唇,加快进食速度。
义勇军进行曲响不停,江归一工作比以前更忙,没空说话。陈窈喜闻乐见,连续吃了两个薯饼,他将分好的蔬菜和牛肉推到面前,她懒得搭理,手伸向第三个薯饼,然而盘子被直接拿走。
“桑迪奥家族的首领运筹帷幄的本领赶得上拿破仑。”江归一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必须先吃掉蔬菜牛肉才能吃第三个薯饼,继续用花岗岩般冷硬的嗓音讲电话,“他布下的局很少出错,就算有岔子也是因为运气差。这场家族争斗必是他筹划,参与没意义,别再因为这种愚蠢透顶的问题浪费我的时间。”
可属下接下来的汇报让他拧起眉头,他嗯了声,“行,我来一趟。”
挂掉电话,看到陈窈拿叉子戳来戳去就是不塞进嘴巴,不悦地问:“你在干什么?这两年都这么吃东西?”
陈窈看了眼他那边的薯饼,不说话。
“想让我喂直说。”
“滚蛋。”
她将蔬菜牛肉塞进嘴巴,面无表情地咀嚼,他边扯花瓶的玫瑰边盯着,直到她吃完所有才把铺满花瓣的薯饼还回来,说:“我今天要去趟国外,快吃,吃完帮我换药,拒绝无效,不换,我马上取消行程。”
陈窈嫌弃地看着花瓣和薯饼这种不伦不类的搭配,用刀全部撇干净,拿着薯饼噔噔回房。她巴不得他赶紧走,翻出药箱。
江归一起身,拿走陈窈忘在桌面的手机,镇定地从口袋拿出微型u盘插入接电口,按下按钮,过了几秒,把手机原封不动放回原位,角度分毫不差。
陈窈抱着药箱回来,催促就在餐桌旁换药,他说好,背过她时,嘴角浮现一抹笑。
换药过程两人均沉默不语,可肌肤与肌肤难免擦碰,空气被江归一高热的体温烘热。当陈窈小拇指刮到脊梁,那只凶猛的饕餮咬住她的腕往怀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