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丝的事是你设计的吗?螺丝的事是你设计的吧。。。。。。”
江之贤说:“阿汜。”
吴汜一听这名字,绷不住了,突然嚎啕大哭,扯着嗓子哭,枪都拿不稳,“我们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想我们做刀,我们就去做刀,你到底懂不懂刀尖舔血的日子有多累?我每天都担心有人要杀我,每天晚上都做梦,那些恨我的人,死掉的人化作鬼,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而你!你的手干干净净,你他妈还有什么不满意?!”
江之贤只是静静地看着吴汜。身后的江弘义和林忠低声叹息。
没有得到解释甚至没有回应,吴汜又哭又笑,“这就是你,这就是你啊,我到今日才认清。”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大雨如注。
“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会幡然醒悟,我听到被强。暴服务生的母亲死掉,家中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孩子,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这么多年我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我后来跑去给他们钱,他们不要,骂我畜生,说我猪狗不如……”
“可我他妈就是畜生啊!我生来就被当成畜生养,我的血液里都是臭蛆,没有腐肉怎么活下去?谁给我机会了,谁又他妈的教我做好人了?我真他妈受够了!”
吴汜枪口一转,毫无预兆地对邓六奇砰砰砰三枪。
邓六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飞来横祸,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骂了句操。
人群尖叫着炸开,他们手中的枪都被江归一的人收缴了。
吴汜又连开数枪,击中几位年长的男人。
“现在外七系最难处理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就是你们江家自己的事了。你还想做什么呢?”他想了会儿,“哦,你想杀掉陈窈。”
陈窈还没来得及反应,枪口抵住了太阳穴。江归一向前迈步,眼睛紧紧盯着她。
吴汜面色灰败,视线在江归一和江之贤身上来回转,讥笑道:“我为罪恶出生,你为王座出生,王座不需要爱。要怪就怪你生在江家,母亲是郦沛白,父亲是江之贤吧。”
他闭眼,“争来争去,最后孑然一身,没意思,真没意思……”
“没意思能别拉着我吗?”陈窈攥紧手心,背后都是汗,“我做错了什么?”
太阳穴中弹必死无疑,背后是海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但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得再争取。
“好与坏是自己选的——”
“闭嘴!恶妇!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眼神,那不是一个好人的眼神,你杀过人吧?你肯定杀过人!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因为你死掉!”
生死关头陈窈懒得再伪装,吴汜让计划崩盘,她不耐烦,一字一句,“闭嘴!狗、杂、种!你没资格指责我!”
江归一:“。。。。。。”
众人:“。。。。。。”
“看吧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跟江归一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吴汜笑得狰狞,“我这辈子没做过好事,这次想做次好事。你个恶婆娘就和我一起死吧!”
“做梦!你这种蠢货不配和我一起死!”陈窈谁都不信,决定孤注一掷,使出吃奶的劲推开他,语气鄙夷,“坏人都做不好的废物!”
吴汜稍趔趄了下,耳畔刮过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