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在门外听了半小时。”
意思昭然若揭,她必须承受一样的时间。
他们一直不平等,地位、体格,他为残酷的宰杀者,冰冷的刀俎,而她是砧板上失去水源供给的鱼。
时间变得漫长,叫声是唯一发泄的途径。嗡嗡嗡、嗡嗡嗡、嘈杂声扰得神智涣散,陈窈由里至外发了场热汗,头发睫毛都湿乎乎。
她怔怔盯着男人优雅擦手的动作,手背的刺青湿透了,血管和青筋格外明显。
凭什么只有她这么狼狈?
陈窈的脑子总是清醒镇定,但只要碰到江归一总能各方面崩盘。她哑声低骂:“贱人。。。。。。别被我逮到了……”
江归一顿住,歪了下头,下颌刚好碰到她的唇,短暂的触碰像一个温柔的吻,他饶有兴味地说:“贱人,新词。”
“还有吗?”
“滚!垃圾!”
“还有呢。”
“……”
“如果你这样骂父亲。”江归一悠悠抛出语声,“他必让你后悔出生。我不一样,我希望你拿出真实水平,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
陈窈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望着灰色平整的天花板,没力气搭理他。
“不骂了?”江归一极有滋味垂眸,挑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新鲜词。”
这语调让陈窈胸口被愤怒填满,她指名道姓骂道:“江归一!你是不是贱?技术差到爆就算了,不行就直说,非要他妈的用工具!”
江归一停下扣击的指节,抽了张纸巾擦手,沉默中不知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无力虚弱的身体赫然一轻,男人穿过她的膝窝,用抱小孩的姿势把她抱起来,重新走回浴室,把她放在镜子前的盥洗台。
江归一将半湿的黑发撸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骨和鼻骨连成小片阴翳,眼睛看起来非常深邃,难以辨认情绪。
他就穿了条西裤,上半身赤裸,肌肉匀称,腰腹精壮。他靠近她,压迫感铺天盖地。
“我没想到平时手下留情,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
陈窈心脏狂跳,惴惴不安。
本想用激将法避免用那些工具,但现在的情形似乎更危险。
她仰脸,眼里积聚泪水,“。。。。。。主人,你相信我,今天江之贤真的什么也没做,我是干叫。。。。。。”
江归一面无表情听完,两根指节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从旁边拿条小毛巾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