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刚收到一份关于齐市的消息。”穿宝蓝色旗袍的中年女人捧着个红绸布包走进来,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绷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
坐在沙发上的女子闻言,手里的珍珠手链“啪嗒”一声掉在膝头,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迎上去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布包边缘时微微发颤:“雪姨亲自送来的,莫不是有要紧事?”红绸布的质感细腻,却让她觉得沉甸甸的。
“里面是谷主亲笔传来的信,”雪姨垂手站在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信里的东西,关系着咱们往后的路。”
“我知道了。”女子点点头,指尖在红绸结上顿了顿,才缓缓解开。抽出里面的信纸时,她的呼吸下意识屏住,目光扫过字迹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纸上的字不多,却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姑娘,还是按老规矩,我在外头候着。”雪姨说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门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女子捏着信纸的手指渐渐收紧,指节泛白。额头上很快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往下滑,滴落在旗袍的盘扣上。她把信纸反复看了三遍,最后闭上眼睛,身子一软跌坐回沙发里,信纸被揉成一团攥在手心,指缝里都透着颤抖:“林骁霖这是……到底得罪了哪尊大佛啊?”声音里带着茫然和后怕,刚才和林骁霖通电话时的轻松,早被这封信碾得粉碎。
另一边,周永安家的书房里。“这段时间林家跳得厉害,”贺宗荣把水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当”的一声响,眉头拧成个疙瘩,“我们三家在晋江、晋西的几个矿场,全被林家他们搅黄了,明里暗里他们也使了不少绊子。”
谢为民跟着拍了下桌子,脸上带着火气:“何止啊四哥,你家那几个高新技术公司,核心技术骨干都被他们撬走了两个,这是明摆着要拆台!”他说着,指节在桌面上重重磕了磕。
董明宇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抬眼看向两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你们俩就别盯着这点损失较劲了。”他呷了口茶,目光扫过周永安,“蒋姐在电话里把齐市的情况都说了,咱们今儿聚在这儿,是来解决问题的,说说看,下一步怎么干?”茶杯盖与杯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压下了两人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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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姐,这里的事情还是您来说吧。”贺宗荣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指在杯沿上转了转,眼神里带着几分信赖——在这些人里,蒋金凤向来是最有章程的。
蒋金凤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站起身。她拢了拢衣襟,目光扫过三人,语气沉稳:“你们三个各自打理着产业,这几个月,林家连同其他几家,明里暗里给你们使的绊子,应该不少吧?”
“可不是嘛!”谢为民往前凑了凑,脸上的认真掺着点急脾气,“蒋姐您电话里一提四哥这边有难处,我们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您直说,要我们怎么帮,水里火里不含糊!”他说着,手掌在桌子上轻轻一拍,透着股干脆利落。
蒋金凤笑了笑,话锋一转:“林骁霖到了齐市,这事儿你们该听说了吧?”
董明宇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似乎琢磨出了些门道。他放下杯子,语气里多了几分审慎:“略有耳闻。不过我们几家的规矩您清楚,可以正经投资,但若要仗着身份搅和地方官场的人事,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点我自然记得。”蒋金凤看向一旁的陈丰,眼神温和了些,“我想让你们帮的,是协助陈丰在齐市做引资工作,让他阻止林骁霖转正。”她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三人脸上,“实话说,陈丰的底细,你们多少该猜到些了吧?”
董明宇与贺宗荣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董明宇便直截了当道:“蒋姐不用绕弯子,您就说具体要我们做什么——只要不碰家规,全力以赴。”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透着股务实的利落。
陈丰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真正要挑明的关键。脸上虽平静,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前凑了凑,等着蒋金凤揭开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