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韩父摇头,人手增加,口粮也必然增加,转运司绝不会批的。
粮食比钱重要。韩元朝点头说道,那就多花钱吧。
有了儿子的赞同,韩父心里的主意更坚定了,立刻开始和管家说借用家里钱的事,这些事韩元朝不便坐听,起身告退了。
…这家里的钱就是你的钱吗?你想想要是用了,叔叔们会怎么说…父亲那里你怎么交代…
…我不用家里的钱…
…要用我的嫁妆吗?韩郎,我的嫁妆供着我们一家吃喝呢,十九哥明年还要成亲,又是一大笔花费…。
…那就先把我名下的那块地卖了…
…卖地!你卖地去修水渠,你以为这就是清廉了吗?你这是打别的官员的脸,你这是媚俗求清名,你信不信你明日敢做后日就有御史参你!
韩元朝叹口气站住脚,回头看了眼父母的院落,院子里仆妇们都低头垂目如同木桩一般。
母亲说的没错,父亲的做法是好心,但悖于人情并非正道,身为朝廷官员,要能做事,还要会做事,有时候好心并不能做出好事来。
如果父亲因此被上官指责,沟渠的事肯定免不了受影响,那这将近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说到底。还是缺钱周转。
家里的钱不能动。母亲的嫁妆也不能动。父亲的地产更不能动,说起来韩家家大业大,但真要说用钱,拿出来还真不容易。
要是自己有钱就好了。
韩元朝想到,念头闪过又笑了,摇摇头,自己有钱,只怕要等成亲之后了。那也不叫自己的钱,那是妻子的钱。
想到妻子他又笑了笑,低头看腰间垂挂的一个香囊。
据说里面放着是从极其灵验的庙里求来的签,能够心想事成。他自言自语笑道,拿起香囊晃了晃,院中的灯下,其上的彩绣很是精美,那就让天上掉下些钱来吧。
说罢他自己哈哈笑了。
公子?
走在前边的小厮听到回头看,不解的问道。
没事,走吧。韩元朝说道。放下香囊抖了抖衣衫。
还是快些回去挑灯夜读早日考取功名立业更现实。
因为昨日奔波辛苦,再加上读书睡的迟。韩元朝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由婢女伺候着洗漱更衣,拿下书房悬挂的弓箭踱步院中练习箭术。
几回合下来身骨舒展神清气爽,才要洗漱后吃饭,门外有小厮急急跑进来。
公子,公子,外边来人说要找你。
找我?韩元朝问道,一面用手巾擦拭汗水,是哪位?
元朝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