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天塌了嘛。
昨日李太医在太后面前把刘家告了。说他们辱医,闹着要归乡呢,太后也不太高兴,叫了皇帝来。
皇帝怎么说?
能怎么说,突遭大病,心急如焚,难免失礼,让李太医多担待。
李太医担待了吗?
没有。这次李太医不知道怎么了,硬是跟皇帝杠上了,说什么也不肯再来给刘校理看病。
那陛下岂不是急了?
陛下是急了,但太后貌似偏向李太医一些,说就算是病急,也不能拿大夫出气……
周老爷听到这里,心里哼了声,看来这刘校理果然是运气不太好啊。
他整了整衣衫,跟在场闲谈的官员们打个招呼,便跟着往刘校理这边来了。
才短短两日。刘校理的屋子里有隐隐的气味。
但对于除了脖子能转动其他皆没有知觉的人来说,这是不可避免的。
周老爷站定在卧榻前。看着卧榻上的刘校理。
他是武官,跟刘校理这般文官没什么来往,更况且刘校理本人低调,跟他老陕周的行径截然相反,更是没有交集。
周老爷甚至都记不清刘校理原本的样子,但也知道绝不会是如今卧榻上人的模样。
脸色蜡黄,原本清瘦的面庞越发显得干瘦,似乎贴在骨头上,双颊也陷了下去,胡须干枯,双目无神,口水虽然不流了,但喉咙里似乎有呼呼声。
周老爷心中一阵发寒。
从得知刘校理动手,到干掉他,这女子只用了十天的时间。
十天,如果换做自己,对付一个文官,只怕考虑都要考虑十天,更别提从思虑安排到成功要用多少天了,只怕一年也是奇迹了。
正如夫人所说,遇上这女人,还真的没有好事。
还好,还好,自己没有真的去抢夺这女子的财物。
还好,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刘校理此时醒转过来,察觉身前有人便用力的转过头来,眼神一阵迷茫。
难道他的记忆也衰退了吗?为什么不认得眼前的人是谁?
刘大人。周老爷看着这老者,俯身下去,神态恭敬,低声说道,我是,周钺。
周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