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娘继续梳头。
什么怎么办?她问道。
哎呀。你的亲事啊。婢女急道,又回头看门,也忘了问说的是哪一家。
没事,不急,总会来告诉我的。程娇娘说道。
那肯定是…。
不过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娘子,你,不急吗?婢女前移几步,看着程娇娘问道。
从这个女子的脸上是看不出她的情绪的,或者说,她本也没有什么情绪?
程娇娘有大笔嫁妆的事。婢女也知道,一个女子有大笔嫁妆是嫁人的雄厚资本。但程娇娘本身的缺陷,却让这嫁妆变得有些招祸。
怀璧其罪,尤其是一个曾经的痴傻儿。
嫁人,哪有那么容易,肯定是程家为了嫁妆做出了算计。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可怎么办啊?
程娇娘示意半芹来给自己扎起头发,一面看着婢女。
这有什么可急的。她说道。
婢女愣了下。
娘子,你…你不生气啊?老爷给你找了亲事了。她问道。
她在老爷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一个从小弃养孩子的父亲还能指望他真心为孩子着想说门好亲吗?
不应该吗?程娇娘亦是眨眼看着她问道。
四目相对一刻。
是啊,婚姻大事,不就是父母之命吗?应该的很啊……
又有什么办法呢?无奈之人面对无奈之事。。。。
就是这应该令人着急,万一人家不好,那日子可怎么过啊…婢女叹口气说道。
程娇娘看着她微微一笑。
日子没有过,怎知道好还是不好?她说道。
在她身后的半芹将程娇娘乌黑的长发挽个发鬓,插上小银梳,听到这里也微微一笑。
日子怎么过?
父亲走了,道观被烧了,无钱无物,孤女弱婢怎么过?
过着过着就回到家了。
家人鄙弃,赶去道观,从此杂草被遗忘怎么过?
过着过着就来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