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猛地坐直身子喝问道。
娇娘的画像!那个傻子的画像!
程四郎的书房里,两人正在团团转。
不行。不行,藏我这里都不行。程四郎说道,将卷轴从月洞门头上拿下来,面色焦急说道。
公子,公子,烧了吧。春兰带着哭声说道。
是的,烧了最安全,任凭谁说,也无对证。
程四郎低头看着手里的卷轴。
她人尚在,我画了她已经不敬。怎么再烧了,岂不是咒她。他又抬头说道。攥紧了画轴。
春兰跺脚。
公子,这时候,就别顾忌这个了。她说道。
一个傻子而已。
程四郎攥着画轴没说话,旋即将画轴塞给春兰。
你拿着,送到长明那里去,让他替我收着。他说道,告诉他,不许看,要不然,割袍断义。
春兰一脸迟疑。
快去。程四郎催道。
春兰应声是,抱着画轴转身就忙向外走。
程四郎稍松口气,才要转身,就见春兰又退回来。
你。。他皱眉喊道,话说一半停下了,也看着门口。
两个管事娘子一步步走进来,其中一个伸出手从面色发白的春兰怀里抓过画轴。
就是这个吧?她问道,不待回答又看向程四郎,微微一笑,四公子,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画轴由两个仆妇抻着慢慢打开。
程大夫人的眼前浮现一个女子。
陌生又似曾相识。
似乎又回到那一晚,她跟着程二老爷奔向门外,然后看到那灯下伫立的女子,慢慢的掀起幂篱。
摇曳的灯下,女子面容惨白,双眼呆呆,一身素黑,令人望之心寒。
那一刻起她就移开了视线,再不肯多看这女子一眼。
但,有些记忆不是想抹去就能抹去的。
很久以前,她跟这女子很熟,这女子的第一声啼哭就是在她的手里发出的,第一个抱这女子的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