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娘看了眼绿竹盘中的金黄饼。
太平。她脱口说道,说完停了下,等待记忆里越来越清晰浮现的名字,太平馒头。
太平?丫头念了变,笑道,真是好吉利的名字,日日吃这个,就能永享太平了。
那吃不到这个的,会不会不太平?
母亲!程七娘拎着裙子进来喊道。
程二夫人忙冲她嘘声。
你弟弟才睡了。她说道。
一旁的奶妈忙从她怀里接过婴童,躬身退下了。
有七娘子在,孩子在这里可睡不好。
母亲,伯母偏心嘛!程七娘喊道,在母亲身边跪坐下来摇着她的胳膊。
又怎么了?伯母偏谁了?程二夫人问道。
自然是偏她们一家了,她心里暗自答道,就算是一样亲生的子女,当母亲还有偏心喜好,更不用说她们两家只不过是兄弟。
真是不知道自己以前怎么想的,竟然会认为长嫂如母,是如母,不是真母。
那个傻子!程七娘说道。
那个傻子?程二夫人皱眉,拿过扇子轻摇,她又卖什么好?横竖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
一旁的贴身仆妇轻咳一声提醒。
当着孩子的面可不能说不妥的话,童言无忌。
你伯母照看她,她又是病人,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程二夫人说道,揭过方才的话。
她是傻子,又不是像四哥哥那样病着,她天天变着花样的吃好吃的有什么用!病着吃好的补一补身体好起来,傻子难道吃好的补一补就能不傻了吗?程七娘喊道,抱着母亲的胳膊,母亲,我也要!难道我在家里还不如一个傻子吗?
程二夫人被摇的有些晕。
果然是单独开小灶?她问仆妇。
大约是吧。仆妇答道,除了一日三餐正事两点心,厨房的人常常送去瓜果肉菜,都是单独采买的,不是咱们日常用的。
母亲,我也要单独开,我不要吃厨房那些。程七娘忙跟着说道。
如果说钱是公中出的,那为何家里的孩子们不都如此?
如果说不是公中的钱,那就是先头夫人的嫁妆,既然说到嫁妆,就得详细的说说了吧?
程二夫人握着扇子沉默一刻。
好,她既然吃的,你自然也吃的,你要吃什么,去和厨房说。她看着女儿点头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