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没想到半芹这样为自己说话,伏在地上又委屈又欣喜的大哭起来。
程大夫人皱眉,程大老爷哈哈笑了。
妇人之言,妇人之言。他笑道,神情却没有怪罪。
真的,老爷,半芹没有说错,当初在道观,道长姑姑们给人治病,瞒着一家子,用捣烂的韭菜糊住病人的口鼻,这要是给那病人的家人事先说了,他们断然不肯信这样能救命的。半芹说道。
说起这个半芹面带笑意,这当然不是道长姑姑们做的事,那些道长们就知道怎么吃韭菜,可不知道韭菜还能治病,知道韭菜能治病自然是娘子。
如果那家人知道当时屋内屏风后娘子给他们老娘糊住口鼻几乎闷死时,一定会拼命的。
道长们说了,有些事做比说好。半芹说道。
说得好,说得好。
门外有人大声称赞。
问其果,不问其方,倒是大医圣手的做派!廖大夫抚掌说道,妙,妙。
这廖大夫什么时候来的?程大老爷和程二老爷忙起身,才站起身又愣了下,厅堂外除了廖大夫外还站着一位少年。
这少年十六七岁,穿着墨色圆领袍,肤色微黑,五官硬朗,站在那里神情无波。
年纪轻轻却带着威压的气势,手扶在腰间,摆出握刀的姿势,虽然腰间并无跨刀。
这种姿势自然而随意,可见是习惯性的。
这是,这廖大夫的,弟子?
医者弟子不该带着凶杀之气啊。
那是护卫?可护卫不该带着豪贵之气啊。
你就是我祖母送给程家娘子的丫头吗?少年开口说道。
他目光看都没看在场的程家人,而是看着跽坐在屋内的半芹。
半芹这才回头,只一眼便觉得耀目刺眼,不由呆了,连话都忘了说。
那少年也不用她回答。
不错,你很好。他点点头,带着几分倨傲看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