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麻定富又来叫门,吴永超躲在门后不吭声。
“小吴,你也是条汉子,这么躲着可不是办法,我知道你手上不宽裕,先说说你能拿出来多少,不够的,哥哥我借你,
你要是这么一直躲着,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咱们宅修不是那没种的人,
你要是实在出不起这份钱,可以搬出去,一直在这耽误大家伙的性命,可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
不管麻定富怎么说,吴永超就是不出门。
……
山涧入口,隋冬兰躲在乱草之中,等着“货郎”现身。
等到了将近八点,货郎没来,呜嗷!呜嗷!汽笛声大作,蒸汽大门关上了。
不好,土匪来了。
隋冬兰想要跑路,又觉得腿软。
酝酿许久,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见远处有十几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这十几人穿着厚重的长衫,头上戴着大皮帽子,脸上带着容貌狰狞的面具,抬着一个一米高,一米宽,两米多长的大木箱子,来到了山谷门前。
隋冬兰赶紧钻进草丛,捂着嘴,流着泪,裤管里哗啦哗啦,黄汤直淌。
这是飞鹰山的贼人!
这天杀的货郎非让我在这等,这下让我遇见了!
哐当!
几个彪形大汉把大木箱子放在了地上,打开了箱子盖,摇起摇把,从箱子里升出来一个直径八十公分的大喇叭。
这什么东西?
彪形大汉四下张望,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隋冬兰咬破了嘴唇,一声不吭。
“周堡主,在家么?”罗大贵正在喊话。
大喇叭里突然传出来声音,震得隋冬兰胸腔直疼。
原来他们是用这东西喊话的,难怪声音那么大。
隋冬兰想起了以前飞鹰山屠村时候的经历,每次听到的声音都这么大,吓都能把人吓死。
她还以为这是高层修者的手段,没想到声音是从这东西里发出来的。
黄汤止住了。
隋冬兰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
“周堡主,你昨日和我商量,说钱的事宽限几天,我答应你了,今天我没杀你们人!
但咱们得把话说清楚,你说缓一缓,到底是怎么个缓法,一万大洋你拿不出来,三千大洋总是有的吧,今天先让我带走三千!”
堡子里的宅修们一听这话,眼睛全都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