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此时此刻,他们的对手会作何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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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前,东宫。
剑奴微微叹了口气,举起手边的杯子冲远处的残魂轻声道:“我们二人许久未见,连叙个旧也不愿吗?”
嘉德皇贵妃默然几许,终是开口:“停手吧,你不会成功的。”
“还是老样子,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剑奴毫不在意勾唇一笑,“骗一骗我也好。”
嘉德秀眉微蹙,眸中似是有千言万语,到底没能说出来。
“也罢。到底是我食言在先,没有照顾好你,作为赔礼——”
剑奴放下酒盏,没过片刻,便有人抬着一把藤椅停在殿外广场,椅子上坐着的赫然是年迈的大雍帝王。
老皇帝近乎风烛残年,苍老的面容布满沟壑纹路,特别是近些年,精神和身体接连遭受重创,已经和昔年春秋鼎盛时期的帝王相去甚远。
甚至看不出有哪里相似。
嘉德对他并不陌生,被囚禁在寝宫密室的日日夜夜,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只是她从来没有现过身。
不想,也不必再见。
这是第一次,两人中间少了一具精心养护的红颜枯骨和数十年的恩怨,以这种方式见面。
皇帝现身后眼睛就落在嘉德身上没有移开过,他觉得自己应该欣喜若狂,应该老泪纵横,然而当经年累月的思念顷刻决堤,留在他脸上的,居然只剩下空白。
他徒然朝站在玉阶前的芳魂伸出手,嘴唇蠕动翕张,又徒然地闭上。
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过了今夜子时,他就会死。”剑奴轻飘飘说出这句话,根本不把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死罪放在眼里,“就当是替你报仇,如何?”
这话实在好笑。
连嘉德这样不太爱笑的冷美人都嘲讽地弯起唇,忍不住要说些什么。
但她还未开口,就看见双目紧闭的宋溪亭也被抬了上来,放在广场中央,与大雍帝左右相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