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白云只有了了的几朵,升起的太阳大方地洒出温暖的光芒。
“太难了。”
楚环开始后悔,他当初就不该说他们家供奉的神比他曾经的上司的心思还好相处的,神的心思明明比人类的心思难猜多了!
楚泽阳从院子里路过,看到他注视着天空装深沉,又忍不住退了回来,说道:“你要是闲的话,就去……”
楚环顿时脸色一变,说道:“不,我不闲。”
他转身匆匆地走了。
白天,他去找沈落秋消磨了一天的时间,两个人还搬了烧烤架去河边烧烤。
他自己动手烤了两条鲫鱼,香香辣辣的,连刺都烤得焦了,顺便还给沈落秋讲了娄家的事情,听得他大呼过瘾。
沈落秋听完就问道:“那要是他们不请你们去跳端公舞,那土地神不就不知道了吗?然后也就不会带廖清梅回来了,他也不一定会被发现了。”
楚环:“他想确保廖清梅已经知道他死了。誓言是说给天地的,他要完成他曾经发下的誓言,他必须死一次,不然他复活了以后,廖清梅也不会放过他的。”
“唉,那岂不是不能乱说话了?”
楚环看了他的一眼,说道;“本来也不能乱说话,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狗娃在一边摇着尾巴说道:“他比我们鬼坏多了,我们鬼最守信了。”
楚环:“……你什么时候来的?”
狗娃对着他搓了搓身上的鳞片,说道:“从你说娄胜利上了娄清身的时候我就来了啊。”
楚环用脚把他推回到了河里,说道:“小孩子家家的,听什么爱情故事,而且这大白天的,你爬上来也不怕吓死人?”
狗娃很不服气,朝着楚环吐了一大口水——没敢吐到楚环身上,然后才沉到了水底去了。
晚上,楚环吃过晚饭,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了一股睡意袭来,然后手机都没放下他就直接睡过去了。
他在做梦。
其实也不算是在做梦,是有人在他面前强行播放一段影像。
楚环完全就是茫然的用一种旁观的上帝视角的看着面前的画面。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身上穿着奇怪的袍子,腰间挂着一个牛角还有一把奇怪的刀,背着一个包袱走到了一个奇怪的村子。
那个村子看起来非常破,建筑物都是泥巴墙,那些灰色地面、灰色天空,连人脸色看起来都是一种暗淡的灰色显示着这个地方的穷苦。
男人在村子里的一户人家借宿,但是那户人家里没有女主人,只有一对兄弟。
兄弟两个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还给他整了吃食,男人看到屋子里有女人的东西却没见有女人后,就跟兄弟俩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兄弟俩就给他解释了一番,说不仅他们家里没女人,甚至连整个村子里都没年轻的女人了。
几年前,他们村子里下大雨,有家人的媳妇临产,但是稳婆因为大雨迟迟没到,又刚好遇到难产,最后孩子没生下来就一尸两命了。当时女人的尖叫咒骂随着大雨传遍了整个村子,村子里的老人都说,那女人死之前有怨,恐怕会化为产鬼。
最后果然,在那个女人去世后,村子里又有一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同样是没生下来就一尸两命,死前痛苦无比,肚皮上还有一道诡异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