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故意报复胤礽,可那又能如何呢?
最多就是借由他的心虚和恐惧吓唬吓唬他罢了,难道叫他吃几天素,抄几日经,就能平息这么多冤魂的怒气了吗?
这件事只是冰山一角,只要他一日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这样的事情就会一而再的发生,永不断绝。
可如今,不过是康熙三十七年,距离历史上的废太子,还太遥远。
她能困得住他一时,等回到了京城,不过是一切照旧而已。
也不知私矿一事能叫康熙对他忌惮几分,她还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继续添油加醋才行。
失望不会是一天诞生的,无数小事的累积才最伤人。
她不能急,她就这么一点一滴的叫康熙看清胤礽,她要让康熙真心实意的放弃他的太子,而不能像历史上那般废了又立,给胤礽报复回来的机会。
……
这场法会原定要办三日,可第二日就被康熙亲自喊停了。
因为胤礽饱受其扰,日不能歇,夜不能寐,病倒了。
“太子经营日久,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
营帐里,胤禛端着茶杯说道,“我已经尽量堵着不叫他传递消息,但他还是有办法将信儿递到御前,汗阿玛终究是疼他的,听说他昏迷不醒,亲自去看,他又撑着哭了一场,就遮掩过去了。”
丹卿早有所料,并不生气,问道:“那私矿之事呢,汗阿玛可有处置?”
胤禛摇头:“户部和兵部的人接手了调查,我估计汗阿玛是想回京之后再处置了,不过那几个参与的朝臣依旧被押着,说明汗阿玛没打算就此放过,只能回京后再看成果。”
“上次不是说还发现了他私开铜铁矿吗?”
丹卿又问,“可叫人继续追查了?”
胤禛复而点头:“查着呢,但暂时还没有消息,只是如今这遭打草惊蛇,怕他会干脆关了矿,销毁证据。”
“他不会的,他需要银钱,大笔的银钱,”
丹卿笃定道,“这次他损失了不少拥趸,回去之后定要重新拉拢新人,又断了煤矿的财路,他更不可能轻易松手其他,甚至可能会想趁着无人发觉,加大力度赚一笔大的。”
胤禛之前故意扣下了那封能揭穿胤礽在云南还有铜铁矿的密信,是因为没有查到证据,怕一旦揭穿,胤礽会立刻命人销毁一切,再无从查证。
他觉得丹卿说的有道理,没了山西,胤礽必得加大云南私矿的开采力度,甚至会冒险运输,尽快换取大笔银钱。
而此时,正是他们顺藤摸瓜拿到实证的好机会。
若是所料不错,那胤礽就能体会一下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四哥,行事还需有度,”
丹卿不放心的提醒道,“汗阿玛很疼太子的,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记得这件事,不可将自己置身其中,以免受到牵连。”
胤禛笑了笑:“放心吧,你四哥没那么傻,如今这情形,就算没了他也轮不到我,我且在后面安静看着呢。”
这说的又是丹卿的另一桩心事了。
这次康熙北巡带来了胤礽,胤禔就被留在京城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