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梦的喉结,叫他忍不住战栗,他听懂了她的怀疑,眼泪倏然而落,顺着脸颊,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然而丹卿却不为所动,青葱般的指尖从他的喉咙上横滑而过,声音里带上一丝杀气:“你是不是觉得掉几滴眼泪我就会心软,舍不得杀了你?”
“我就是不想与旁人一样,公主不如杀了我吧,”
槐梦哭出声,“公主若是怀疑我,便直接动手,也好叫我少受些苦!”
丹卿确实有些怀疑,但其实也只是怀疑,并没有任何证据。
自从进了公主府后,他就从不曾出去过,平日里除了她身边这些侍女,他也不愿意与旁人多说半句,实在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若非如此,之前丹卿也不会想要他做个情人。
不过晚香玉之事他的确可疑,若不问清楚,她也无法安心。
“好,就算这件事我不与你计较,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晚香玉是什么的?”
丹卿干脆直接问,“你进公主府的时候,连汉话都不会说,如今却闻得出这少见的香料,你叫我如何能不怀疑?”
槐梦含泪咬紧嘴唇,却不说话。
丹卿与他僵持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将他推开,站起来往外走。
槐梦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哭道:“公主,你别不要我,我只是,只是——”
丹卿冷声道:“你若不想说就放手,我即刻叫人送你出去,看在你服侍我许久的份儿上,我什么都不再问,给你一条生路。”
毕竟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丹卿也不想赶尽杀绝。
如果他真的另有隐瞒,那她就给他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他若是此时离开,她绝不再追究。
可若是他不肯走——
丹卿低头看向不愿意放手的槐梦,抓着他的头发逼着他扬起头看她:“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如果今天你不走,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槐梦眼泪含泪,好似有许多挣扎。
丹卿盯着他:“如果你选择留下来,要是让我发现你真的有异心,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求死不能。”
她这话是在吓唬他,可却未必只是吓唬。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对他。
槐梦仿佛终于承受不住了一般,抱着丹卿的腿痛哭道:“公主,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就因为我知道晚香玉吗?可我,可我是因为——”
他仿佛很难说出口,拼尽全力才说了出来,“因为之前在天上香的时候,我曾经被灌过那种药,所以我才会,才会记得这么清楚——”
丹卿愣住了,从没想过这种可能。
她俯身将槐梦拉开,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是天上香的人干的?”
槐梦哭着摇头:“不,不是,是那日的客人,他们给我灌了药,逼我同他们——是薛老板救了我,我,我没脏,公主,我真的没脏,我还是干净的,我真的——”
丹卿将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不让他再说下去了。